卫薇难得如此认真。
走廊里重新陷入某种微妙的安静,安静的能听清楼上的脚步声,踢踏,踢踏,一步步踩在人心尖上,足够令卫薇的呼吸重新变得慌乱。
她像是萧瑟寒风里抽芽的花苞,朝着暖阳,一点点试探着、绽放着,然后,慢慢等待。
付嘉一并沉默着,那双干净的眼隐在夜色里,看不清楚。
良久,他只是回道:“这些东西还给你。”说着,付嘉摊开手心。
摇晃的灯影里,是那个已经补好的钩花小包,上面还有一沓叠得整齐的零钱。不用数,卫薇也知道,一共是三十五元钱,是他母亲找给她的。
想到付嘉母亲的那番话,卫薇又尴尬了,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付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付嘉仍然固执递过来,却也解释了一句:“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卫薇有些糊涂了,付嘉说的“那个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摸了摸鼻子,她悻悻然接过来。
似乎再没有别的事,付嘉转身上楼,往上走了一级台阶,他突然顿住脚步。付嘉定定回头,对卫薇说:“你去吃饭吧,晚自习我帮你请假了。”
寂静的深秋,偶尔有虫鸣,走廊里空无一人,就这么呆呆站了一会儿,卫薇“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他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这个念头一起,卫薇心口又是一跳,她连忙蹭蹭蹭往楼上跑。
他们是六班,教室位于二楼正中间。卫薇一口气跑到楼梯口,刚好看到付嘉走进教室。他的身影笔挺,直直的,裹着料峭秋寒。
卫薇停住脚步,不知为什么,他也突然停住了,可也只是顿了一秒,继续往教室里去。
卫薇手里还攥着钩花小包。那包是母亲用白色马海毛钩的。软软的线团上面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付嘉掌心的温度。握在手里,就像握住他的手一样。
卫薇傻傻笑了。
*
这个晚上,卫薇心情格外愉悦,就连写作业的时候都是眉开眼笑。
猴子对此深表担忧:“卫薇,你打鸡血了?”
讳莫如深的眨眨眼,卫薇笑着说:“比打鸡血的效果要好。”
猴子越发摸不着头脑。想到先前那场关于“卫薇和她叔叔”的争吵,猴子是急性子,按捺不住就问:“刚才那个真是你叔叔?”
“嗯,如假包换啊。”卫薇淡定点头。
“你叔叔来学校做什么?”听到他们讨论,旁边斜插.进来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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