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可他愿意纵容她,纵容她这些被他亲自一点一滴养出来的小脾气。
靳长殊翘起唇角:“那你没有看到,她往我身上扑的时候,就被我的助理给拦下了吗?”
宋荔晚一顿:“……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近我。”
他漫不经心一笑,笑容如有邪气,令人无法移开视线,“她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宋荔晚故意问:“你把她杀了?”
回应她的,是他倏然发力,掐住她的腰肢,细若春柳的的纤腰,在他有力的掌心中,几乎要被掐断了。
“我是遵纪守法、按时缴税的良好市民。”
他搓揉自己的指尖,直到上面有了热度,这才慢条斯理地、一步步地侵入她的私人领地,可宋荔晚仍被那残存的冰冷刺激,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但我有时会想,让你死在我的手上。”
宋荔晚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掌间,却还是艰难地颤抖着开口:“你……你想怎么杀了我?”
“如果直接说,或许太过粗俗。但我不介意,让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哪怕这样的时刻,他面上神情仍旧冷淡,可翡翠色的眼底浪潮汹涌,仿佛极力克制着某种晦涩难言的妄念,“我想,*死你。”
言辞炽热,仿若千钧,令她无力招架。
宋荔晚呜咽一声,想要躲开,却又动弹不得。靳长殊放开一直钳制住她的那只手,移到她的领口用力一拽,珍珠盘扣沿着她玲珑起伏的身形滚落。
似是被精心珍藏的瓷器终于重见天日,颈子处那一点白,仿佛玫瑰骨朵里,最嫩的那一片花瓣,在雷霆暴雨中,颤栗着舒展开来。
“别再妄想从我的身边逃开。”
他亲吻那寸娇嫩如同羽毛的肌肤,耐心地、一点点地吞噬她的理智,“你该对我,多点信任。”
对他信任?
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宋荔晚仍从漩涡中恢复一丝清明。
若说京中,谁人不知靳先生的大名,那是一定要被人嘲笑的。
当初靳家突遭巨变,靳氏夫妇意外身亡,留下赫赫扬扬偌大家产,看热闹的人多,伸出援手的却近乎于无,却是群狼环伺,都想从中分一杯羹。圈中众人皆以为,靳家经此一役,或许要自京中上流世家之中除名,毕竟,靳家主系只留下了两名尚在念书的儿子。
那一年靳长殊二十二岁,原本已经收到了美国大学的邀请,前去攻读研究生,却只能留在国内,一边处理父母的葬礼,一边接手靳氏,成为了靳家,最年轻的掌权人。
后来提起那一年,都说是风雨飘摇——
不是靳家,而是被靳长殊出手整治的京城世家。
那是圈中人第一次知晓,原来靳家大公子有如此的手段,仙容绮貌,却是修罗心肠,在他的酷烈手段下,曾经垂涎过靳家的人都悄无声息地倒下,而他却领着靳家蒸蒸日上,一跃成为了京中世家之首。
信任他的人,或许连骨头渣都已经化作了飞灰,湮灭在商海金钱的洋流之中。多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在他面前尚且要俯首,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信任他?
老鼠不会信任锚,因为实力相差太远,猫的轻轻一个动作,就足够让老鼠的所有努力烟消云散。
更何况,他不是猫——
他是虎,是雄狮,是最狡猾独断的猛兽,王国开疆拓土,踏着不知多少失败者的尸骨,他是无冕之王,遥遥立于顶端,望众生,如蝼蚁。
指尖微微一疼,是他轻咬一口,含糊问她:“在想什么?”
宋荔晚有些惘然地望向他,睫毛轻颤,低声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厌倦我。”
他的声音里,有欲丨望未被纾解的压抑,翡翠色的眼睛凝视她,淡淡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给人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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