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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莱因克尔没有参加空中的战斗，等到他的太空战队扑进卫星环，迅速追逐并消灭敌机时，他便带着雷鸿飞脱离战场，直奔奥尔丁顿上的帝国都城。

雷鸿飞仍然保持在僚机的位置上紧紧跟随，看着危险已经解除，他松了口气，眉飞色舞地说："真过瘾，嘿嘿，可惜不能打。"

林靖也兴奋地看着身后激烈的空战场面，"是啊，我们想办法弄架飞机来开开才好，以后有机会好在太空中打一打，体验体验。"

莱因克尔刚刚脱离出去，便收到来自皇宫的呼叫。吉尔斯立刻接通，屏幕上出现的是波尔男爵，"雷曼元帅，陛下要与你通话。"

莱因克尔点了点头，"是。"

波尔将通话视频转到索克斯坦四世那里，示意他可以说话了。皇帝靠在软榻上，微笑着说："元帅，有没有人围攻你？"

"有，臣刚刚才突围出来，军队正在剿灭乱党，请陛下放心。"莱因克尔很沉着，随即注意到皇帝周围的背景不是他熟悉的那几处，不由得有些诧异，"陛下现在何处？"

"地下。"皇帝懒洋洋地说，"有人在围攻皇宫，朕孤立无援，只好躲在地下等着。斯诺家的两个年轻人已经赶来了，别的人朕暂时还没看到。"

"哦？臣已命人赶往皇宫，看来他们一定也被叛军拖住了。"莱因克尔有些着急，"陛下没受惊吧？"

"没有。"皇帝笑吟吟地看了旁边一眼，"克莱和儿子都在这里，暂时都很安全。"

听到哥哥没事，莱因克尔放了心，"请陛下稍等片刻，臣立刻调集军队前往皇宫救驾。"

"好。"皇帝满不在乎地笑着，"朕不急，爱卿尽可从容部署。"

"臣一定竭尽全力。"莱因克尔看着皇帝不再说话，这才切断通讯，对吉尔斯说，"你马上联络我们在帝都的所有幕僚、军官，要他们迅速赶往皇宫，剿灭乱党，保卫皇上。"

"明白。"吉尔斯立刻着手进行联系。

就在太空中的两只飞船疾速向帝都飞来时，在皇宫地下的形势越发危急，各路叛军已逼近几道密门，有的使用技术手段企图解密，有的索性直接使用强力zha药，都想尽快把门弄开。虽然离得较远，凌子寒他们仍然能够感到不断传来的震动，也能听到遥远的沉闷的爆炸声。卫天宇一直通过电脑与盘古保持联络，密切注意着地上地下的所有情况。

皇帝伸手握住克莱斯特的手，笑眯眯地说："把孩子放下吧，来，过来陪我歇歇。"

克莱斯特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将怀里的儿子放到另外一张软榻上，细心地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过去躺到皇帝身边。他的神情始终很平静，但眉目之间却有了几分生气，不再像过去那样清冷疏离，看上去更显俊秀，令人着迷。

皇帝满足地轻叹，"克莱，我们在一起很久了，朕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越来越迷人了。有你一直陪着朕，朕感觉很安慰。"

他这话说得情深意切，克莱斯特想着进宫以后那些漫长的日子，想着一个又一个被他纳进宫来的男孩子，想着被他逼死的少年，心里只觉得很淡。可是，回应皇帝的话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想着这位声色犬马的皇上毕竟为自己留下了血脉，又始终维护并大力栽培自己的弟弟，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感激的。他温柔地说："能陪伴陛下，是臣的荣幸。"

索克斯坦四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克莱，朕觉得当皇帝是世界上最苦的差事，很多事情其实都不需要朕做决定，朕只要坐在那里或者站在那里，摆摆姿势就行了，一尊石像就可以代替朕。这个帝国太大了，朕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他们要的不过是个象征，谁都可以。朕如果不在了，朕的儿子坐在那里装装样子，也是一样的，其实都没什么区别。朕觉得，做皇帝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把自己喜欢的、欣赏的人都弄到身边来陪朕，这大概也是惟一的好处吧。现在，朕终于可以卸下这副担子了。"

"陛下别这么想，帝国是需要陛下的，否则就分崩离析了。"克莱斯特轻言细语地劝解，"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少年时有这样那样的梦想，可长大以后就面临着许许多多的责任，必须承担，不能逃避，在这方面，陛下为天下臣民做出了表率。"

皇帝愉快地笑了，"克莱，你总能让朕很开心，却又不似那些溜须拍马之徒，尽说些言不由衷的花言巧语，令朕厌烦。这么多年了，朕越来越喜欢你。儿子和江山都交给你，朕很放心。"

克莱斯特赶紧说："陛下，臣从来就不想要江山，有陛下和路易，臣就很满足了。"

"朕知道，你一向就没有野心的。"皇帝轻叹，"不过，你弟弟却是雄心万丈。"

克莱斯特心里一震，立刻想要解释，皇帝轻轻拍了拍他，微笑着说："你不用担心，朕从来没觉得有雄心是件不好的事。朕器重他，栽培他，维护他，扶持他，看着他有今天，朕也觉得很有成就感。至于身后之事，帝国还存不存在，会落到谁的手上，朕根本就无所谓。那个皇位是路易去坐还是莱因克尔去坐，这江山姓索克斯坦还是改姓雷曼，其实都是一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陛下，请别这么说，好吗？"克莱斯特的眼圈红了。

皇帝微笑着握住他的手，喃喃地道："好，朕不说了，克莱，朕累了，想睡一会儿，你陪着朕……"

克莱斯特立刻答应，"好，臣会一直陪着陛下。"

索克斯坦四世闭上眼睛，似乎安静地睡着了，手中仍然紧紧抓着身边人的手。克莱斯特没动，出神地看着天花板，脸上十分平静。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凌子寒和卫天宇始终保持沉默，一个注意着旁边的监控屏幕，一个用手谈的形式与盘古交流情况。屋里变得寂静后不久，凌子寒发现其中一道密门的情况不妙，应该很快就会被攻破，卫天宇也在同时接到了经过电脑精密分析后得到的结果，与他的观察完全一致。他把手中的电脑递到凌子寒面前，仍然一言不发。

凌子寒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来，低声对波尔说："七号门有危险，我过去看看。你这里有武器吗？"

"有。"波尔轻轻点头，立刻带着他到门外的房间，拉开墙角一个巨大的柜子门，恭谨地说，"请凌先生选用。"

凌子寒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武器，很多都是没见过的，更别说用了。他只拿了两支激光手枪，略一打量后又抓了两把军刀，然后就走出房门。

卫天宇收起电脑，从他手上接过刀枪，与他并肩向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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