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几幅画的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他妻子和他离婚的时候,”纪羚说,“应该是他画风产生转变的节点。”
隋灿浓:“啊,这样啊……”
“他的成名作应该在更后面。”
纪羚有一些期待地说,“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是在他自杀之前的一个月创作出来的。”
纪羚感觉隋灿浓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起来。
他听到隋灿浓迟疑地问:“……自杀?”
虽然这位画家比较小众,但是纪羚昨天晚上还是看了一些他的画风剖析和生平简介,记住了他人生中比较重要的几个转折点。
“他好像在四十岁的时候自杀了。”
纪羚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地说,“割腕,在浴缸里。”
隋灿浓喃喃道:“救命……”
纪羚愣了一下:“什么?”
隋灿浓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说:“没什么。”
纪羚没有多想,他继续看起了画。走到下一个展厅的时候,纪羚看到了这名画家的几幅成名作。
纪羚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走上前,准备看得仔细一些。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纪羚的错觉,每当他准备上前仔细观察一幅画的时候,身旁的隋灿浓总是会无声无息地跟着上前两步。
隋灿浓这么做会直接挡住纪羚一部分的视线,导致他无法看到完整的画作。
不过纪羚以为隋灿浓是看得太入迷的缘故,一时间也没有多想。
纪羚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第一次约会,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一个纪念的,然而纪羚连手机相机还没有打开,身旁隋灿浓就好像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隋灿浓赶紧拦住了他,他有些紧张:“你……你别拍。”
纪羚很茫然地抬起了眼。
他以为隋灿浓是在担心闪光灯的问题,便解释道:“我刚才在门口看见了标识,整个画展是允许拍照的,而且我已经把闪光灯关掉了。”
之前那一次看电影,自己想要拍彩色爆米花的时候,隋灿浓也是这样的神情。纪羚意识到,隋灿浓好像是一个不太喜欢拍照留念的人。
但是今天很特别,于是纪羚犹豫了一下,又小声地央求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隋灿浓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
“对。”
隋灿浓停顿了一下,突然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所以你为什么要拍画呢,你应该拍我才对啊。”
纪羚:“……?”
隋灿浓倒是突然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厅里的游客很少,纪羚就看到隋灿浓直接一个大跨步走到画的前面,把画挡住,然后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对着镜头看了过来。
隋灿浓说:“快拍吧。”
整幅画被隋灿浓的身子直接挡得只剩下了边框,纪羚举着手机呆了一瞬,他感到有一些困惑。
但是看着隋灿浓脸上的笑意,纪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说:“好。”
纪羚给隋灿浓拍了很多张照片。
这位画家后期的作品都是很压抑的,为了配合画的内容,场馆的氛围和场景设置也都是有些灰暗和沉闷的。
但是隋灿浓的笑容很开朗,这导致纪羚拍下的那些照片里,画面呈现出的温度好像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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