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这才松了口气。
吕八方喝完最后一口汤,解释说:“他们是‘异变者’,有特殊编制的,普通人使唤不动,当然啦,他们估计也不大瞧得上我们。”
“……异变者?”
时渊很困惑。
“对。”
吕八方点头,看了一眼他,“时渊,你也是异变者。他们身上的什么狼爪啊鹿角啊,都是感染后遗症。他们被感染过,得到了治疗,但留下了这些……像怪物的特征。”
他解释道,“对普通人来说,后遗症是病痛,但对于有天赋的人来说,后遗症反而强化了身体机能——他们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胜于常人。”
说完,他飞快地看了时渊一眼。
时渊突然明白了:这些人类以为,他的犄角、鳞片和尾巴也是感染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所以他才能混进人群中。
但它们真的是天然的,而且时渊很喜欢它们。
时渊抱着自己天然的尾巴蹭了蹭,安心多了,心想,人类没有尾巴真是亏了一个亿。
吕八方又说:“他们是特殊兵种嘛,而且一个个性格古怪,多少带着感染物的性格特征,只有上将指使的动,平时我们很少见到他们。”
时渊想了很久,说:“那陆听寒好可怜啊,被这么恐怖的一群人围着,每天得多害怕。”
吕八方愣了一下,忽然笑了。他像是听到什么十足好笑的事,笑到身子都在抖,笑到桌子微微颤动,摇头道:“时渊,上将不会害怕的,他怎么会呢。”
时渊很困惑。
吕八方没有解释,笑着摇头,两口吃掉了剩下的面包,目光落在了他的身后:“不过你的……额,尾巴为什么打结了?”
时渊的尾巴顶端,赫然是一个结。
他解释:“我刚刚有点害怕。”
“啊,我能理解,说实话我都有点怵他们。”
吕八方安抚他,“放心放心,他们绝对不是坏人。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解开它了,我看你怪难受的。”
“我试试。”
时渊说。
那本来是个很松的结,只是尾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卷在了一起,但架不住时渊越来越害怕。他一害怕尾巴尖就用力,现在彻底成死结了,鳞片卡得严丝合缝。
不论怎么用劲,不论他怎么用手掰,就是解不开。
吕八方在旁边看着也着急,说:“我来我来,我来帮你。”
他上手抓住时渊的尾巴,小心地发力,拽着不同的部分尝试分离。等他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那个结还是纹丝不动。
“奇了怪了,怎么会解不开呢。”
他嘟囔,“这卡死了啊。”
“那要怎么办呀?”
时渊问,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尾巴,“我以前没打结过。”
“你别急,我想个办法。”
吕八方说。
他带时渊回了帐篷里,用水桶接了点水,又拿了块肥皂,告诉时渊:“我小时候出去玩,头卡进栏杆里了,我爸就是拿肥皂水把我搓出来的。人是救出来了,就是可惜了我英俊的脑袋差点被挤扁。”
时渊说:“不要挤扁我的尾巴。”
“不会的不会的。”
吕八方满口应承,将肥皂水淋到时渊的尾巴上,继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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