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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半空中。
谁都没有说话,外面狂风夹着骤雨敲打着教室玻璃窗,许盼夏穿着白色的T恤深深地贴在身上,她生理期身体就是如此,阵痛时出一层冷汗,紧紧贴在身上,又难受又闷。叶迦澜是和她同色的白T,上面没有任何图案,最大尺码,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骨架却又自然地撑起,他就如此直视着许盼夏,直到她不敌,移开视线。
许盼夏又尴尬又难受,她无意识间在草稿纸上写的名字被他撞破,这简直比在他面前袒露身体还要令她痛苦。
至少皮肤和心脏中还隔着骨肉,不至于如此洞察、清清楚楚地直白。
往后的课程,许盼夏完全没有心思听下去,更不要说数学题,做得一塌糊涂,几乎完全不像话,老师收她的试卷上去时,大致扫了一下她的试卷,摇头叹气,那叹气令许盼夏愈发羞愧。
好在最后一节课了,留了半小时自习订正的时间,老师就在讲台上坐着,他们想要问问题,可以直接举手,老师会走过去解答。
许盼夏没有举手,她身体不舒服,刚才已经请假去了一次卫生间,幸运的是卫生巾看起来还能坚持到放学,不幸的是外面风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架势,失去伞的人很难从这里狂奔到中午的餐馆。
许盼夏趴在桌子上,老师体谅她身体不适,也没有说什么,只低声给前面两排的一个同学解答疑惑;风雨在尝试撼动并不严密的窗子,许盼夏握着一支红色的笔,在习题集上重新抄下黑板上老师所写出的正确解题步骤,抄完了,再将整个题目写在错题本上,用一支黑色的自动铅笔重新演算,尝试自己去解。
教室中没有人窃窃私语,只有老师低低的讲题声,生理期的阵痛一段续过一段,最痛的几段过去后,从肚子到脑袋都仿佛疼到麻木,不再敏锐,许盼夏右手搁在桌子上,左手在桌下悄悄揉着肚子,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
不轻不重的两声敲击声,惊动睡眠。
许盼夏睁开眼睛。
教室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叶迦澜站在她桌子旁——他单肩背着书包,手指从她桌子上收回:“放学了。”
啊。
许盼夏动了动麻木的胳膊,渐渐起来。
已经放学超过十分钟了。
她吓了一跳。
辅导班每个班都是老师自动喊下课,后面悬挂着钟表,秒针还在不紧不慢地走着,许盼夏头皮发麻,她刚才竟然睡得这么死,一下就睡过头,连老师喊下课的声音都没听到。
而现在,教室的前后门都开,外面的风雨哗啦声愈发明显,大有不浇透土地不罢休的涛涛气势,许盼夏感到一股热流,于是不敢大幅度动作,只茫然地看着窗外。
叶迦澜只说了那句话,便径直走向教室门口,许盼夏眼睁睁地看着他撑开伞,看着他那把能顺利容纳两人的大黑伞在他手中开出花,看着他——
叶迦澜站在教室门口,转身看到许盼夏,他没有戴眼镜,隔着遥遥空气望过来,那眼神令许盼夏没由来心底生悚,她移开视线,整理自己的试卷和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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