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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刚好,我们俩基因互补,”叶迦澜说,“个子高了也不好,患心脏病的概率更大。”
许盼夏说:“那是,总不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
这其实也算是普普通通的交谈,不冷不热的,没什么感情倾向。卫长空听在耳中,却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回学校的车,仨人一块儿拼,叶迦澜付的钱,许盼夏坐在副驾驶,后排坐卫长空和叶迦澜,俩人相距甚远,中间能再坐下一个人。
不知为何,卫长空脑子中总是萦绕着叶迦澜这句话,临睡前,才猛然惊起。
他直起身体,呆坐在床,喃喃。
“……是兄妹又不是夫妻,又不生孩子,基因互补有什么用?算什么好事?”
下座的兄弟吓了一跳:“长空?你大半夜不睡着咋咋唬唬干啥呢?”
“……没事。”
卫长空倒头又躺下,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叶迦澜对许盼夏那微妙的态度,许盼夏很少提起自己这个哥哥,明明是“兄妹”,一个富得流油,一个寒暑假都不回家留在这里打工……
卫长空可不会认为这是因为许盼夏想体验生活。
“……靠,不会是变态吧……”卫长空裹紧被子,他感觉心有点凉,“……操。”
他一夜不能眠。
卫长空睡不着觉,而引起他惶恐的两位主角仍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许盼夏还是没有重新加叶迦澜的联系方式,不过终于把他的电话号码从黑名单中拖出。眨眼到了期末周,周围同学都在早早起床去图书馆占位置、和考研大军一同投入早起排位、从早学到晚的知识海洋遨游时光。许盼夏平时就在认真积极地听专业课,毕竟是自己交学费花生活费,她对每分钱买到的知识都格外珍惜,恨不得通通学生学死学到脑子深处去。
期末周的许盼夏照样复习、兼职、顺便着找寒假时期的房源——学校宿舍冬天是不供暖的,冷得人够呛,去年全靠毅力坚持下来,今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得找个能过冬、带暖气的短租房子,一通寻觅,最后还是在天通苑那边找到合适的房——还挺好,不是把客厅加隔断起来的群租房,而是正正经经有公共客厅、公共阳台和卫生间的房子。主卧里住着一对情侣,次卧则租给许盼夏两个月,不算太大,好在能晒到阳光,还有个小飘窗。
“飘窗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喔,”热情洋溢的中介这样介绍,“两个人在上面蹦蹦跳跳也没有问题,安全性杠杠的。”
许盼夏说:“这安全性是很好,但一般没人会去飘窗上跳吧?”
中介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懂了。”
许盼夏:“……”
好在中介除了偶尔冒出些“懂得自然懂”此类话之外,其他方面挺靠谱。许盼夏第一次独立租房子,提前在微博、小红书上拼命搜租房攻略,实际上根本用不到那么多,虽然被收了一定程度的中介费,但房子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她只当花钱买平安。
那边期末考试周也慢悠悠结束,放假前最后一天,许盼夏和室友们出去痛快吃了一场,第二天看着她们一个一个拖着行李箱回家,她自己留下来,重新打扫一遍宿舍,仔细检查完窗户、门后,才孤零零地拉着行李箱去租住的地方。
许盼夏没找货拉拉或者其他搬家软件,自己滴滴打了一辆车,和师傅说明情况,多加点钱,请他等一等,自己来回两趟,把行李箱和其他一些用品都带了过去。
被褥要重新买的新的,新房子的床尺寸比宿舍床大,就算许盼夏想将就也没办法将就。她付钱的时候还计算了一下,确认这东西能用好几年后,便花钱买了纯棉的床上四件套。
许盼夏的新工作在一家辅导班里,她一个人带三个班,教英语,一天下来嗓子都要哑了,幸好报酬丰厚,才能让她稍感慰藉。
而隔壁的小情侣则是夜夜笙歌,和许盼夏偶尔撞见,打招呼的时候,嗓子也是哑的。
许盼夏是为钱累的。
对方是为爱累的。
在许盼夏终于习惯用耳塞来隔绝靡靡之音入睡的时候,隔壁主情侣搬走了,中介用语音为难地和许盼夏说,新租客来了,也是大学生,不过是男的。
许盼夏嗓子哑了,问:“男的?”
她能接受情侣,也不能接受和男的合租。
“……都这个时候了,租房子的人不太多,更何况还是短租,”中介也为难,“这样吧,妹妹,你这俩月的水电费,我这边都给你免一免,你看……”
许盼夏还是不同意,但说实话,都这个时候了,再过十几天就是过年,房子不好找不说,来来回回搬家又是一种拖累。大约也是吃定了她这点,中介还是让对方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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