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如果真的已经走出来了,没必要特地潜入看守所里看他。
另外一个世界的、这个研二所在世界的松田,到底是怎么死的?虽然完全不了解情况,但他隐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警视厅、看守所有关联。
随便说点什么!
安慰的话也好,其他东西都好,随便说点什么!
虽然大脑一直在下达指令,让他随便说点什么,但他的嗓子仿佛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得彻彻底底,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尝试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勉强张开嘴,空做出嘴型,风箱似的嗓子呼啦呼啦地喘着气。
“……对、对、”
“你是想说对不起吗?”
松田怔愣地抬起头、望向萩原。
后者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伤感,眼神里也没有所谓的他脑补出来的受伤情绪。
他只是很平常地笑了一下,展着眉。
“没必要说对不起,又不是你把他杀掉的?”
他的情绪很内敛,仿佛已经完全从过去的经历当中走出来,甚至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点评道:
“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就像是打游戏,总是需要一个游戏背景。有主角,有反派,有悲惨的身世作为主角行为的驱动力。我之前的经历,大概是类似于游戏背景的存在。”
“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能算是……”游戏?
松田的反驳声近乎破音,到后面又慢慢哑了下去。
这明明就是一条人命,是一个人的一生,怎么可能就这样轻飘飘地带过去?
松田的内心几乎要被那种无法理解、不可置信的情绪全盘占据。直到某一刻,他忽然灵光一现,迟疑地问出声:
“为什么?游戏……为什么会用这种比喻?”
很少有人,会用游戏里的事情比喻自己的经历。
——除了那些重度游戏发烧友。
而且更重要的是,据他所知,无论哪一个萩原研二,都早已过了那种沉迷游戏的年纪。按理说,他早应该分清楚游戏和现实,而不是拿游戏里的设定类比现实生活的经历。
“因为很贴切啊?”
萩原研二笑了一下,沉默着移开视线。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站在这个家伙的面前。这种近似自虐的行为给他带来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唯一可以分析清楚的是,他甚至有一点嫉妒站在他面前的这个松田。
嫉妒这个家伙一直待在最好的一条世界线上,自己不用死亡,朋友全都在身边,糟糕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发生——事实上在酒厂众人的干预之下,也永远不可能会发生。
未曾经历过失去,所以也没有那么在意自己拥有什么,会愤怒会疑惑,充满朝气和探索欲,敢于接受新的事务,也愿意用尽全身力气去和世界碰撞,丝毫不担心后果。
而且这个家伙的套话实力实在是太强,他刚刚又一次透露了重要信息。
其实靠着现有的这些信息,这个家伙估计已经能够推理出简单的前因后果了。至于更细节的东西,他没有这种把自己的伤疤割开给别人欣赏的乐趣。
但这种近乎凝滞的气氛,萩原研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僵局。
卡着嗓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松田找到了说话的内容,他伸手指着萩原腰侧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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