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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折磨坏了强迫症的蔡南良。
晏沐沐高高兴兴地谢过欧阳意,“久推官这个主意太妙了!”
欧阳意道:“你打算教训他多久?”
晏沐沐道:“他骗了我几年,我就教训几年。”
讲道理,这很公平。
那日的送别,欧阳意还给晏沐沐带来一个人——张明尚,那个机灵的小马奴。
欧阳意亲自为他请功,脱离奴籍。
晏斯在学马技,正好需要张明尚这样一个懂马的小老师,问过张明尚意见,这孩子无亲无故,十分乐意去西北开启新的人生。
马场一下子少了两个马奴,但林管事还是赚了,因为疏议司又给他添了丁。
天后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总要的,疏议司判了学堂六子列入奴籍,加上一个江承典,七个人,都去当马奴吧。尤其是江承典,只有他被判为“遇赦不赦”。
这意味着,他一辈子都是马奴,死也要死在马场。
也不担心执行问题,掌管马政的兵部司曹苏奎作为学堂六子苏止之父受案子牵连,调离了兵部,转来的新司曹姓尔,原左监门卫的录事参军事,也就是受害者尔令斌之父。
什么叫活受罪,什么叫生不如死,江承典将进行生动诠释。
包括晏家在内的所有受害者家属对这个处理都挺满意。
长安城外三里地的长亭,晏启看见奉宸卫的人。
“略备薄酒相送。”梁柏举杯。
“这次斯儿的事,要多谢大将军。”晏启亦举杯。
“分内之事。”梁柏客气道。
二人相对行礼,饮尽杯中酒。
“我真想在长安多呆几日。”晏启有些遗憾道,“大将军武功天下第一,上次与你切磋,小弟落了下风,回去后更加勤学苦练,自认武力已涨了一二,这次来长安,本想再领教将军招式。可惜西北起战事,没有时间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再高招的杀手,在朝廷里也不过是普通人。小晏将军才智高人,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才,何必在意招式上的输赢。”梁柏诚恳地说,“愚兄不知有多羡慕你,可以纵横疆场,痛快杀敌,到时立下赫赫战功,彪炳史册。”
“大将军抬爱。”
晏启毕竟年纪轻,被梁柏三言两语说到心坎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托你调查之事如何了?”梁柏问。
“已经有眉目。”晏启道,“我的人已经查清,黑蝠团杀手所用的剑,无论是材质或工艺,均不是本朝所有,而是来自波斯。”
“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梁柏笑了笑。
晏启从未见梁柏笑过,一时觉得诡异紧张,加快了语速道:“波斯通往长安的商路有两条,分陆路和水路。陆路经过西域商道,那是我们的地盘,我们的人已经查到经手这批精钢宝剑的商人。商人名申良楷,他的商队有一批香料近期会运抵长安,申良楷也会跟来。”
“多久到。”
“按脚程算,约莫两个月。”
“让你的人盯着他,有动静随时来信奉宸卫。”
“小弟明白。”晏启说。
*
城门送别了晏家人,顾枫陪欧阳意散步回家。
到处仍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欧阳意静静走着,大脑放空,很久很久后才说:“我恢复记忆了。”
她用的词是“恢复”,而不是“得到”原身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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