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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有一次策马带她出京郊游玩,她在后面紧紧搂着他的腰,却在抬手为他擦拭汗水之时不小心将手镯甩了出去,落在了一旁泥泞的道路上。
沈如霜当即就不要命地跳下马背,整个人都狠狠摔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锐利的锯齿树叶蹭破了掌心很大一块皮,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滑落,染红了几根野草。
但她一点也顾不上这些,踉踉跄跄地朝着那支手镯跑去,艰难地将它拾起用手帕擦干净,又将借着一旁的山泉水将手腕上的泥泞全部清洗完,这才再次小心翼翼地带上去,感受不到痛似的笑着扬起手。
萧凌安当时根本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在意一只镯子,还嫌弃她忽然跳下马让他险些勒不住缰绳。
丢了找玉匠再做一只差不多的不就行了,他已经是东宫太子,难道还用不起这些吗?倒是沈如霜的样子像极了没见过好东西,平白让他失了颜面。
后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或许是因为这只镯子是他送的,沈如霜才会这般在意。
既然她曾经视若珍宝和性命,若是能逃走也定会随身带走吧?现在却出现在这样一具遗体身上,难道......这真的是她吗?
萧凌安所有的固执和坚持仿佛都在这一刻被一只镯子打得粉碎,攥紧了衣角让周恒之取下来,一如曾经的沈如霜那样,用锦帕擦拭干净收入怀中。
“陛下,其实光凭这只镯子和遗体也不能确认她就是皇后娘娘。”周恒之想到了其余同僚呈上来地折子,将他们的话整合在一起,道:
“这具遗体地骨节比较粗大,应当是生前做过粗活,不知皇后娘娘曾经在江南时是否会如此?”
萧凌安又被他问住了,就像上回答不出沈如霜究竟爱吃什么一样。
他连沈如霜的喜好都不知道,又如何了解她的过往呢?
从前沈如霜兴致勃勃地谈及江南的过往之时,他从未耐下性子认真听过,总觉得左不过是些日常点滴中的鸡毛蒜皮,分明是几文钱就能解决的事情,被她说得那么曲折艰难,当真是见识短浅,哪有他这般经历了夺位地腥风血雨?
玉竹是后来才在江南跟着沈如霜的,许多以前的事情她也不会知道,这回真的是连一个能勉强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萧凌安心间泛上连绵不绝的悔恨,隐隐约约地在讽刺他所做地一切,若是当时能够用心听一听,现在也不至于连这样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
见他过了许久都未曾有反应,周恒之暗暗叹息,知道陛下这是再也不会回答了,又怕他因此再陷入沉痛,赶忙打断萧凌安的思绪道:
“陛下,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只不过.......”
他话说了一半又顿住,踌躇着不知如何启齿,直到对上萧凌安逼问的目光时才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
“听太医说,这几个月胎儿已经成形,若是剖尸说不准可以确认身份。”
萧凌安起初还镇定地隐藏着心绪,可听到那两个字后浑身都轻微战栗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将锐利的目光刺在周恒之地身上,喃喃问道: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是昨天的加更哦~晚上十点左右还有更,肝不要了,最近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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