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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绥原本就是沉默的,所以听了宁旸说的,他收回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将那份报告收起来。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宁绥问,“没有的话,我有些累了。”
宁旸憋着一口气,突然转头看小刘:“把碎片扫了。”
小刘本身还是想留在宁家工作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扫。
宁旸在旁边像是个监工,其实在想宁绥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以前他虽然有些看不上宁绥,觉得他总是巴巴跟在宁宸旁边,一点主见都没有。
宁旸不爽的就是宁绥对他的亲人朋友都是一样的态度,卑微,似乎被欺负到了头上也不会拒绝,反而还特别高兴,没有出息。
现在宁绥突然变了,不是对别人转变态度,反而单独这么对他,他才看到他多久,竟然就想赶他走。
宁旸这么想着,反而觉得有点委屈。
等小刘扫完,两人出了病房。
宁旸突然在走廊上压近,举起他包着纱布的手,声音中蕴着不知从何处来的怒意质问:“你不是说你的烫伤很严重,这是严重?”
甚至比不上宁绥包扎的面积。
宁绥一个人在空荡的房间中。
明明已经没有外人在,身体紧绷的线条象征着他没有放松。
他刚才和宁旸说他累了,现在却没有躺下,依旧维持着僵硬的坐姿,手里面还攥着刚才递给宁旸的纸张。
这是他和宁家人的DNA检测报告。
给宁旸看是想让他赶紧走,不要再烦他了。
宁旸没看就走了,目的达到也行。
病床中的白炽灯照亮整个室内,敞开的窗户没有漏进风,窗外只有化不开的黑。
小刘的打扫并不上心,宁绥看见一块很大碎瓷片在自己的床边,
宁绥突然抬起挂着点滴的那只手,想要关灯,可是又被针管牵扯着。
习惯不好改,他还是想要直接扯,此前想到护士小姐给他重新包扎的样子。
总麻烦别人的确是不好。
宁绥将还在滴液的药瓶拿下来,先是关了灯,黑暗中按着记忆去捡那个很大块的碎瓷片,垃圾桶刚好在月光照射下。
没有将瓷片扔进去,他目光移过,最后站到了窗户边上。
窗户边上也有可以挂滴瓶的地方,宁绥一只手扎着针另一只手包着纱布,动作艰难到迟缓地挂好。
手中碎瓷片最锋利的一面被他用指尖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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