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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永远不会吧。应该。
薛涵敬感觉他的神经开始跳动,他在眼泪里忘记了如何游泳,四肢开始不安地失控。
“薛涵敬,我还是学不会,如果我爱你,我就永远没法无所畏惧,我会害怕失去你,”狄明别开脸,离开他身边,走到门口,扶着门框站住,没有回头,“如果我无所畏惧,那我就不会再爱你了。”
“所以你是不是……”
“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呢?”
雪地,足迹。
足迹,山路。
雪白,雪白的车灯。
“如果,少爷,如果我说,在我们不得不分开的那一天到来之前,我只要你爱我,可以吗?”
狄明踩在院子里的积雪,这一层也足够盖没他的脚踝,他仰起头,记忆都模糊的无章里,犹记他的请求。
他分明知道薛涵敬不会真的爱他,他最初想求的,哪怕是虚假,也心甘情愿。
但还是陷进去了。
这能怪谁呢。
“狄明!”
薛涵敬在背后喊他,如果他回过头,跑过去,扑进怀里,他仍可以被这段感情宽宥以待,毕竟他迟早会遗忘这所有不愉快,被爱的柔情蜜意蒙蔽头脑。
毕竟狄明仍爱薛涵敬,只是不喜欢他了。
他相信这句话,詹嘉一定传达给了薛涵敬。
于是他没有回头。他叫停了。
很多年以后狄明仍然会想起他与薛涵敬最一次见面,似乎是离别让记忆撞到岸,终于漾回湖心,历历在目。他乘船时看到海浪里游曳的月亮,就想起那双冷灰的眼里,拨开云雾般,无可奈何的真情。他伸出手,在甲板上,就像无数次抚摸薛涵敬的脊背、肩膀、腹部或者阴茎那样,带着最饱满和依恋的温存,让夜幕漏入指掌。
摸到了又抓不住的,在这世间从不是少数。
爱、吻、欲望、自由、小树、薛涵敬与他同床共枕时,落在肌肤的气息。
我执为根,生诸烦恼。
他仍然有看电视的习惯。某年某月某天,狄明如往常在商店值夜班,频道播出新闻,光岛第四届会议长于午夜一点二十五分重伤不治,宣告死亡。据悉,其于今日上午十点半乘车前往檀烌宫,在车中遭遇枪击。
“真不晓得电视干嘛播这个,”来买啤酒与水果软糖的女生伸手从糖罐里拿了块泡泡糖,嚼软套在舌头上,吹出个西瓜红色的大泡泡,叭,破灭,“妈的,谁认识他,反正我不认识,你认识吗——换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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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Iveplayedthisscenetoomanytimestoeverfeelthepartagain.
第53章四十九(2)
九的话落在耳朵里,像一根针。
细而尖锐的疼痛传来,是一阵回响。狄明的手指收紧,他还能感觉到记录簿纸芯里的一点濡湿,血还没干透,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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