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冷着眼看向他,破口大骂道:“狼心狗肺的东西,朕刚把你从大牢里召出来,尚未立储,你这厢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坐上皇位。”
李钰毫不在意他骂自己什么,一律点头认下。
他越靠越近,眼中狰狞的人影也愈加清晰,此刻呼风唤雨的帝王被人紧紧要挟着,甚至害怕得不敢挪动半步,只敢扯着喉咙朝他叫骂。
只是离他半尺远时,李钰又徒然停住脚步,忽地冒出一句:“你还记得我的母亲吗?”
此时的帝王哪里还会去想这些,他满脑子只有这个胆大包天妄想弑君的白眼狼。
“你的母亲?怕也是哪个下贱的东西,这才会生下你这个蠢货。”他啐了一口,“是我看走眼了,你一点也不蠢,你心机得很,在宫里潜伏了多年可真是委屈你了。”
李钰额间青筋暴起,他笑得阴森,眼底那些包藏不住的怒意几乎快要喷薄而出。
李钰缄默地走上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堂,皇帝的脸上涌上红印,他久久未能回神。
那个瘦小的女人,尽管她身份低微,但却始终竭尽自己全力护着他。
起初只是因为容貌出众,又性情温和,因此受到皇帝青睐。
后来因为和戚家的关系,母亲被陛下冷落厌恶,将她打入冷宫。
冷宫之中,二人相依为命,尽管冬天没有柴火取暖,夏日没有冰块驱热,还得忍受无数下人到嘲讽和唾弃,她却总能想到别的办法。
譬如夏日里带自己去池塘游泳,躲在宽大的荷叶下;冬日寒风刺骨,他们就紧紧抱着互相取暖;下人的那些不屑他们也只是一笑而过。
他觉得,那些日子艰苦,可总是苦中带甜。
戚家死后,皇后派人将她擒拿。
母亲早早地将他安置在橱柜下,自己则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裳穿戴好,平静地坐在院子里。
那些人不由分说地闯进来,毫不讲理地将她抓住,又牢牢将她手脚束缚着包进牛皮袋子里,再狠狠丢进冰湖里。
寒冬腊月里,他穿着一件薄的不能再薄的单衣,躲在破旧的橱柜下目睹了这一切,可他只能捂着嘴无声地哭泣。
因为母亲和他说过,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可是那样刺骨的冬日,湖面尚还结着冰,一个衣着陈旧单薄的女人就这样被绑在袋子里,然后被一把扔进去。
北风渗进他的衣袖,那透心凉的风令他整个人都僵硬着。他无法想象,被投湖的母亲该是怎样被冰锥刺透。
湖面被砸出碎块,那片失了冰封的湖水开始荡漾着涟漪,她在袋子里不断挣扎,但很快没过湖面,只飘开一圈圈红色血迹。
像是一朵巨大的红莲,在洁白的冰封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过了很久,待到外面没有一丝动静后,他爬出来跌跌撞撞地奔向湖边。
可这里哪有半点影子,除去那片被冰块凝结的红晕,他甚至连母亲的尸身都找不到。
从那天开始,他就变得沉默寡言,皇后本想连着将他也一块杀了,只可惜还没寻到合适的机会,就先因病去了。
也因此,他逃过一劫,却从不肯展露锋芒,只是默默当个窝囊的毫无大志的庶子。
无数个夜里,他总是能梦见母亲被封在密不透风的袋子里,脸上只有惊恐和无措,她想挣扎,可就算袋子被抓出一片血迹也无济于事。
再怎么样,也只是冷宫死了个小妃嫔,这样的事从没有任何人关心,甚至还会成为那些下人口中的谈资。
“您尽管骂我,但不能对我母亲有半点侮辱。”李钰深吸了一口气,又笑着凑到他耳边,“您不知道吧,太子给您的那块乌溟玉其实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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