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极为狡猾,在人群中雇佣几位“黄牛”帮衬着演戏,安排“黄牛”们趁着百姓们排队时,来宣传其符咒的作用。
其中就寻了一位黄牛假扮孟府的管家,那个黄牛对着法师连连磕响头,说着什么活神仙类似的台词,将看戏的百姓们忽悠的团团转。
老百姓们一听,进士及第都找法师看病,还真以为是活神仙下凡了,纷纷高高兴兴的抢着掏钱买。
“说,这些符咒你都卖给了谁?”刑部的衙司拿着两位死者衣袍上的符咒问。
法师看了眼,倒稍眼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迟疑,可很快如常地摇头道:“我卖了这么多符咒,这儿哪记得?你们这些当官儿的,抓我来作甚?”
“你当街行骗,还不知罪?”刑部的衙司没好气道,任职以来什么推诿的罪人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也见过不少。
法师松开扒拉牢拦的手,两手比划摊开状,无奈道:“这位官爷可别乱说啊,神灵祈愿、求福本就是心诚则灵的,我画的符咒绝对是很灵的,可神灵愿不愿意庇佑买符人,得看他们的造化……”
“宵小奸佞,还敢狡辩?”
“小人可不敢!”法师咽了咽喉咙,壮起胆子道:“可若按照官爷的说法,是不是城外的天临寺里的僧人也应该抓回来?诸位官爷也去贡献过香油钱吧?诸位官爷祈祷的愿望都成真了吗?”
“你……”刑部的衙司抬手指着法师,一时气结不知如何回复。
这般问下去,效率太低了,贺南嘉站出来道:“你既然是想混口饭吃,就从时招来。否则,我等将你的画像传遍全朝,称你是招摇撞骗的小人,骗的许多富贵人倾家荡产。待你出去以后,就无法谋生,只得离开天晋,远走他乡!”
天晋朝与外族虽有商贸往来,可生活习性大不相同,多数人都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
法师漫不经心的脸色骤然惊骇,他连续眨着吊稍眼,嗫嚅:“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一个小娘子,怎得这般狠心?”
试探对了,贺南嘉唇瓣弯弯,顺着法师的思路道:“你没瞧见本官穿什么吗?你不告诉买符之人是谁,就是断本官的仕途。既然本官都要被罢免了,为何要让你好过?”
谢危朝贺南嘉投向赞许的眸光。
法师:“……”
他丧气的一屁|股坐下,双手抓了一把地牢里的杂草随意扔远,无奈道:“小人是真不知他是谁?买符之时,那人蒙着脸,给了我一大笔银子,除了露出一双眼睛,小人什么都知啊!”
刑部的衙司忿忿道:“之前为何不说?”
“这……”法师仰首望向几人,满脸委屈:“一连死了两人,且他们穿的衣袍上都有符咒的绣纹,小人就是个混口饭吃的神棍,怎敢出面将此事揽载身上?”
贺南嘉摆摆手道:“先说说这个符咒,再形容下买符咒之人、与当时的情形。”
出地牢时,天色已晚。
刑部的衙司从岳东酒楼那边,带来了类似的线索,近日的确有个怪人在他们酒楼购买过海参、鲍鱼,宴请了一位青年男子。
酒楼的掌柜和小二都认出了钓鱼死者的画像,对于另一人的形容只有:蒙着脸、身高五尺左右、身上有股怪味儿,不臭但也不好闻。
岳东酒楼的小二、掌柜和法师一样,都是只管收钱,其余都懒得刨根问底之人,他们形形色|色的客官见的多了,哪儿会关注什么不对之处?
“唉—”
谢危略微烦躁:“好不容易有了新线索,可却无甚价值,贺法医有劳了。”
贺南嘉没再说什么,先告辞回了侯府。
冬梅夏荷早早地在侯府门前张望,见到贺南嘉的马车时,赶紧上前来,伺候她下来。
其实她早就习惯自己跳下来了,可为了成全两个丫头的孝敬心思,任由她们左右开弓扶着。
“二姑娘,梁国公夫人来了。”冬梅警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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