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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亮应了声是,跟在周沉身后,他们先是故意将自己的脚步声踩得极重,走得却并不快。
找到合适的石块藏身后,便蹑手蹑脚着,生怕弄出大声响来……
听上去声音由近至远,像是人渐渐走远了。实则他们只是隐没了身形藏于几颗灌木丛和山石背后,不远处的野山亭还是能透过乱糟糟的树枝窥伺一二。
片刻过去,那簌簌的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对方显然放松了警惕,脚步里掺杂着依稀可辨的沉重呼吸声。
周沉盯着野山亭,果然看见一名白发老者自灌木丛里显出身形,老者后头还跟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连嘴里都塞着厚实的布料。
正是他们寻找许久的二人!
老者推就着晏知善,一门心思地往野山亭里走。
晏知善皮肉上倒还算完整,只脸色苍白,华贵的绸缎沾满了草木碎屑,还被勾破了几处丝线。整个人显得憔悴虚弱,喉咙只能挣扎着发出极为沙哑的气音。
周沉蛰伏原地,没急着扑出去,远远地听着二人的动向。
老者远眺北方京兆城内,看清登闻鼓附近毫无动向后,便沉了气,整个背影看上去都满是怒意。
他盘腿坐在台阶上,晏知善后肩和手肘的绳索也被他困在了低矮的柱石上。
只能低伏着上身的晏知善,一双眼球都瞬间憋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老者幽幽问他:“难受吗?”
晏知善嘴里塞着布团,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他只能呜呜地哀求。
那老者却往后闪身,蔑然看去,像是在观赏晏知善摇尾乞怜的姿态,冷言道:“这才到哪啊,就受不了?”
接着,老者沉下眉头,低声道:“对了,方才那旧事我还没同你说完。”
那老者所说,正是封丘县内无人知晓的内情。
周沉不自觉攥紧了手心,侧耳细听。
老者声色喑哑,揭开蒙尘的最后真相:“那场疫病来势汹汹,当年的齐王严濯非但没有寻求支援,反而下令弃城。城门一闭,粮食药材尽绝,疫病同饥荒一同袭来……太医苏汲熬死了自己,他开设的医院却已经挽救了百余人性命。”
老者所讲的事情,大约发生在苏汲放药童离开封丘县之后。
当时,年青壮年的人能逃进深山的,都随着药童离开,余下的六七十人都是有经年沉疴的重患。
老者即是当年的封丘县令,他病症虽轻,却仍选择与封丘县共存亡。
也正因此,目睹了这场疫病最为骇人的时刻。
严濯弃城而逃后的第二十七天,活着的人已不足三十,日夜劳累又病情反复的苏汲,没能活着挺过日出之际。
同日正午,封闭许久的城门竟久违地打开了。
城内苟延残喘着的人都以为自己熬过了苦难,希望的曙光随着大开的城门映照进每个人眼中心中。
进城而来的却是一名胡人所领的队伍,其中便包括着晏青和几名官员,他们都对那棕发碧眼的胡人马首是瞻。
他们,带来了药和食物。
第68章不忍
封丘县令的第一反应便觉奇怪。
可绝望到那个关头,连泥土树根都当做宝贝的人们见着米面、粮食,都已经不是双目放光可以形容的了。
而是痛哭流涕!
糖衣炮弹之下,鲜少有人能够保持理智。
封丘县令早对严濯失望,弃城又复返,着实令他满心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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