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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池灿摸着隐隐发痒作痛的颈侧忽然停了下来。
他掌心带着潮气,怔愣好一阵,心跳砰砰仿佛要接着跳出嗓子眼。
池灿的脖子上绕着一根柔软的细红绳,和项圈留下的痕迹交错重叠了部分,那编绳扣头下挂着一枚凭空出现、早已被体温烘热的宝宝佛玉佩,圆润剔透,触手生温。
宝宝佛寓意佛祖庇佑永葆纯真,年年岁岁平安,修得一生圆满。
从始至终它都是池灿的,因为李景恪再没有别的宝贝了。
再逢周末放假,池灿突然转了性子,不愿意再跟李景恪去工作室,嘴上推脱的理由是在家里更能静心。
李景恪撑手站在桌子边有一搭没一搭瞧着,拿了手机给他,问他那还要不要查资料。
池灿嘴巴紧闭了一下,摇摇头,正襟危坐说:“最近都没什么要查的,我要专心学习了。”
“好,”李景恪按着他肩膀,拍拍后颈,笑说,“在家里用电脑查也可以。”
池灿一被捏脖子就脊背发麻,像形成了奇奇怪怪的心理条件反射,而李景恪给他戴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吊坠,仿佛比任何项圈锁链还要牢地圈住了他。
“等考完试再带你去看小酥肉。”李景恪走到门口又说。
池灿咬着牙目送李景恪出门上班,从来不知道能搬起这么多石头,反复砸了自己的脚。
年后李景恪依言用去年的年终奖金带池灿去买了只手机,不太贵,一两千的价,池灿说完全够用了。李景恪自己的至少这三年都没换过,再买好些的,他甚至想拿去跟李景恪换换。
池灿坐在手机店等上电话卡的时候门外在唱恭喜发财歌,刚过完年的风城四处喜气十足,淳朴自然中洋溢欢乐。
他扭头看向等在门口的李景恪的背影,抿嘴笑了笑,那边老板已经很快弄好,他转头拿过来试,手里飞快点着,最后紧张兮兮颇为郑重地用手指往下一按——
李景恪原本手插着兜,恰好听见动静拿出手机,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低头便接了起来:“喂,哪位?”
那头隐隐约约有些嘈杂的声响,是拿手捂着了听筒,但没出声。
李景恪面无表情地眯眼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沉声说道:“哪位。”
“喂……”池灿喉咙紧绷,不能再不说话,于是压低嗓子掩饰了一下,装的是类似杨钧那样的壮小伙的声音。
他早就偷偷记过李景恪的手机号码,如今不再是没有李景恪联系方式的可怜虫,他把它第一个存在了通讯录的顶端,心中生出许多雀跃和甜蜜,把这当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隐秘心事。
李景恪顿了顿,忽然哼笑了一声,对那头熟稔地说道:“又是你?换手机号了,今晚一起睡觉?”
池灿闻言眉头一蹙,飞快扭头看去,怒目圆瞪的震惊呼之欲出,李景恪脚下踢了踢地板,转过身来看着池灿,脸上从容带着笑意。
“谁?是我!”池灿急促说完,顿时露馅,又很快捶胸顿足回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一字一句地问:“那你今晚不回家吗?”
“不回,”李景恪说,“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弟弟,一晚上不回去就要死要活的,今天治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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