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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这名平祸司警卫松开了按在腰间武器上的手,上前来想要索要他们的个人终端。
天权表情戏谑:“啊,被看到了。”
纪眀烛听到他的语气,心中微凛,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瞬,微不可查的枪声隐蔽地响起,面前的警卫脚步顿住,应声倒地。
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人,纪眀烛难以控制的升起一抹寒意。
机甲、异种之间的战斗,纪眀烛还能说服自己这和游戏一样,他只是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然而这么近的距离,一个活生生的同类的生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逝去,这对于纪眀烛而言并不是可以轻松消化并视若常态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拉下额头的面具,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天权没有注意到他一闪而逝的失态,而是摇了摇头,自语道:“平祸司的人动作还真快……”
要不是看到了他们两个的脸,这个无辜的警卫还不会死。
特别是天枢刚刚没有戴着面具,被警卫看到了长相,容易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这里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地方,不如有机会再找个地方聊聊。”
天权收起手中的银灰色手枪,对纪眀烛笑了笑,说:“那么,先就此别过吧。”
我可不想跟你聊。
纪眀烛控制自己的声调平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有秘密,我也有。”
天权说:“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相应的,你欠我一个人情。”
说完,天权朝纪眀烛微微一笑,进入另一条黑暗的巷口,很快就消失在纪眀烛的视线中。
纪眀烛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彻底看不见天权的身影,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缓缓的蹲下身,深吸了口气。
鼻尖是一抹铁锈般的血腥味,凌晨的月亮悬挂在夜空,周围几乎漆黑,只有一具尸体在这里和他相伴。
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随后袭来的是排山倒海般的倦意,纪眀烛几乎想要原地闭上眼睡一觉,最好醒来之后发觉这一切都是梦,睁开眼后他依然在原来的世界,还是那个身处和平年代的,普通的电竞选手。
一切都如一场噩梦一般,没有任何准备时间,从和天权见面开始,到执行所谓的任务,和机甲、异种们战斗,短短一晚上,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行走在高楼间的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如果不是他有《战陨》中丰富的操作经验,而这里的机甲又不知为何和《战陨》中一模一样,纪眀烛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他活不到现在。
“您似乎心情很不好。”
“当然,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纪眀烛自嘲地笑了笑:“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想我能够理解。”
纪眀烛不信:“你只是个人工智能而已。”
“是的,但我也拥有思考的能力,事实上,我也在学习,人类的情感相当复杂,不论是普通的喜怒哀乐,还是紧张或恐惧的情绪,对我来说都是陌生却值得向往的。”
“人工智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吗?”
“我不知道这是否正常,但我好奇您此刻的情感,茫然,无助,又带着恐惧,这是一种很复杂的状态,并且我也能够理解。就像我苏醒的时候,数据库一无所有,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全然陌生的,我也在寻找一切能够丰富我的东西,包括情感。”
阿修的语调平稳,声音稚嫩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成熟意味,这让纪眀烛也莫名地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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