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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地笑,可惜口罩遮住了我的笑脸:“哪里鬼鬼祟祟了?这大马路又不是你方家的,不能让别人轧一轧啊?”
方予可打量我:“好端端的干嘛打扮成跟恐怖分子一样?”
嘿,我这是明星的范儿,哪儿像恐怖分子了。
我刚想回嘴,不料腿上的肉团开始痒得厉害。我不得不弯腰搁着裤子蹭了蹭。幸亏我戴着口罩,不然我现在扭曲的脸肯定能吓跑一堆人。
我难受得不行,只好暂时放弃出门的计划:“我有事得回宿舍,回头再说。”
方予可固执地抓着我不放:“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其实我很想摘了口罩吓一吓他,就跟周星驰电影里的如花转身一样肯定有喜剧的效果。但我也不想把自己弄成插科打诨的小丑,只好忍住了这种奇怪的想法。
我刚准备找个肚子痛要拉屎之类的借口遁回宿舍挠痒去,眼前却出现了一身正装打扮的文涛。
自从上次生日派对后,文涛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保持网聊关系。偶尔邀请我吃顿饭,我也有意拒绝了。但经过这两个月的聊天,我发现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浮的人,只是在特定时刻油腔滑调而已。而这种特地时刻要依据他的心情而定。
最近他忙着辩论大赛的事情,我也乐得清闲。
若不是方予可站在我身边,我相信文涛也认不出全副武装的我来。
文涛转了转我的鸭舌帽:“跳板,你参加化装舞会去呢?”
全身都痒起来了。我蹭蹭手臂:“你也参加啊?看你穿得人模狗样。”
文涛笑着露出单边的酒窝,配上今天黑色正装,知性沉稳很多,真有点办公室美少男的小样。
我开始反手挠后背:“你们各忙各的去吧。我走了。”
方予可拉住我:“你身上长虱子了?看你挠个不停。”
这话攻击性太强了,把一个病理性的问题上升到质疑个人卫生上来了。我知道方予可有洁癖,故意说:“我身上长了不少虱子,你们离我远点,不然以后就是美女们离你们远点了。”
两人鄙视地看着我,文涛趁我不注意竟伸手摘了我的口罩。这下我的脸终于红果果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我配合地跟电视上演的被泼了硫酸的少女一样捂着脸叫:“啊——”
这下他们两个傻了。我知道任谁看了一张如来佛头型似的由鼓包凑成的脸都会傻了。尤其是像我这种本来五官就没有可取之处的人,现在不出去演个鬼片真是浪费。
方予可拿手指头戳脸上的鼓包,确认这些东西长在我皮肤上,而不是我恶作剧粘上去后,立刻要我去医院。
文涛在一边乐:“怎么办跳板?毁容毁成这样,只能跟着我混了。别人都不要你了。”
我幻想我身上恶心的鼓包会不会因为文涛更恶心的话羞愧不已,纷纷自动脱落而死。
方予可生气地对文涛说:“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冷嘲热讽?忙你的去吧。”
虽然我觉得方予可说的话真是字字珠玑,但我是和平主义者,不希望他们之间因为我伤了和气。我只好和稀泥:“文涛,你忙你的去吧,不然我把鼓包蹭你衣服上。你衣服什么牌子的,看这料子这做工,价钱也不菲啊。”
文涛不介意地说:“你尽管蹭,千金难买妃子笑,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时我也没法继续做和平爱好者了,只好付诸武力,狠狠在他裤腿上印上了我的鞋印,然后拉着方予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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