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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道:“我对他有感情又怎样?他救了我,便是我沈黎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会记一辈子,你却张口就污蔑我对他有私情,当时我才五岁,你五岁时,难道就知道惦记男人了?”
薛婉之见她如此道,脸上涨得通红,却忍不住对太子道:“她自己都承认对他有感情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恩情还是旁的?若只是恩情我不信她会一直宝贝地留着那男人的玉佩,听说还贴身佩戴着,殿下,她对你究竟热不热情,体不体贴,殿下想必自有判断能力。”
顾景渊的神情一直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以为他怀疑她了,薛婉之心中浮上一抹喜悦,顾景渊却淡淡道:“连救她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也敢胡说八道?如果救她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还要按她一顶偷人的帽子?”
薛婉之震惊的瞪大了眼,“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
以为太子是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才这般说,阿黎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说完,顾景渊就扫了侍卫一眼,“薛婉之出言不讳,污蔑太子妃,按我朝律法,轻者杖责三十,重则死罪难逃,暂且打入天牢。”
薛婉之满是震撼,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她一时腿软得厉害,对上他冷淡的目光时,吓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若不是侍卫架着她,她一准瘫在了地上。
阿黎却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见他神情淡然,阿黎有些看不懂他怎么想的,她心跳莫名有些快,低低喊了一声,“殿下。”
“先上马车。”
阿黎只好先上了马车,顾景渊也钻了进去,进去后,他就坐在了阿黎对面,平日里他都是坐在她身旁,有时候还会将她抱到腿上,见他这次选择坐在了他对面,阿黎心中便忍不住有些乱。
她忍不住低声解释道:“殿下,自打成亲后,我就将那枚玉佩收了起来,没再佩戴过了。”
顾景渊扫了她一眼,见她没信他之前的话,又好笑又忍不住板起了脸,“这么说之前都戴着?”
他语气极淡,分辨不出喜怒。
阿黎也不知道为何,突然紧张极了,这种紧张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心慌,怕他当真误会,想到自己甚至在出嫁前萌生过嫁给小哥哥的念头,阿黎的脸色便忍不住有些苍白。
她明明怕他误会,却又无法解释,因为在出嫁前,她确实是不想嫁给他的,甚至觉得嫁给小哥哥都挺好的,虽然已经忘记他具体长什么样了,阿黎却始终记得那种安心的感觉,是他救了她,也是他背着她走了好久好久,如果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她沈黎。
见她低下了头,顾景渊眼底溢出一抹好笑,他伸手挑起了阿黎的下巴,在她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时,他却已经敛起了笑,“嗯?问你呢?之前一直戴着?真那么宝贝?”
阿黎撒不出谎,也觉得不应该骗他,清楚他多爱吃醋,阿黎心中怕极了,唯恐他动怒。
见小姑娘突然红了眼眶。顾景渊的神情微微一僵,他松开了手,神情莫名有些郁闷,“你哭什么?不过问你两句话而已,又不会吃了你。”
他刚刚神情太过冷淡,阿黎这才有些怕,见他放软了语气,阿黎不知道为何,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一颗颗泪珠儿根本控制不住,顺着脸颊砸了下来。
顾景渊又无奈又好笑,将人抱到了怀里,伸手抹掉了她的泪,“怎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了?我有说会凶你吗?难道问两句都不成?”
顾景渊心中痒痒的,其实刚刚也是想试探一下她,才刻意端了一下架子,谁料却将人惹哭了,这是她头一次哭得这般委屈,顾景渊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见他并没有生气,阿黎才逐渐止住了眼泪,小姑娘本就漂亮,哭起来梨花带雨的,说不出的惹人怜爱,顾景渊其实还挺喜欢她哭,尤其是在床上,每次她小声求饶时,他都恨不得将人揉入骨子里。
阿黎哭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顾景渊审视了她片刻,却突然道:“难道薛婉之说的是真的,你真把他藏在了心底,这才怕我问?”
阿黎的心又紧紧提了起来,本来顾景渊还觉得有些扯,他救了她,她感谢他是肯定的,当时年龄毕竟很小,怎么可能会对他有那种感情?刚刚想问她,其实也不过是想听听她有多在乎他,见阿黎这个反应,他心中竟然又莫名不是滋味。
毕竟在阿黎心中并不知道救她的人是他,如果她当真喜欢“他”,那么对他,又算什么?顾景渊也说不上来怎么突然就介意了,心中满满的心酸,“解释一下?”
阿黎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就是感谢他,没有把他藏在心底,只有出嫁前,我有些怕你,才萌生过想嫁给他的念头,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并不是喜欢他,只是觉得他对我很好,如果嫁给他,他肯定会好好待我,那枚玉佩我虽然一直戴在身上,却是把它当成了平安符,小哥哥救了我,他只留给我这么一个东西,我就戴在了身上,习惯后就没有摘下来过。”
顾景渊却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小哥哥?叫的倒是亲热,怎么没见你这么叫过我?”
阿黎被捏得有些疼,却不敢吱声,鼻子也酸酸的,又忍不住想哭了,不知道说了这么一番话后,太子会不会与她生气。
阿黎正忐忑着又听男人说了一句,“那么笃定他会好好待你?怎么就觉得我会待你不好?沈黎你没有心吗?我对你什么样,你心中没数吗?”
阿黎忍不住小声道:“我知道殿下待我好,可是出嫁前,我就是怕呀,你那个时候就是很凶。”说到最后还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想到自己确实吓到过她,顾景渊摸了摸鼻尖,板起的脸也装不下去了,他又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脸,“你以为当初是谁救了你?在悬崖那日,我喝醉了酒,理智全无,若不是认出了玉佩,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阿黎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望着他。
小姑娘一身淡粉色的锦裙,越发显得唇红齿白,小嘴微张的模样说不出的可爱,顾景渊又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旁道:“沈黎,你是我从小定下的媳妇,不然我为何要辛辛苦苦把你救出来?单是背着你走路都走了三天,我顾景渊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你记住了,我当初愿意对你好,以后也会好好待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怕我了,知道吗?”
阿黎仍旧有些懵,整个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却有些不信,“既然是你从小定下的,那殿下为何连名字都不告诉我?”
顾景渊却沉默了下来,当初的事,他并不想提,“哪那么多为何?怎么跟小时候一样烦人,一个名字问了半天,若不是塞给你一枚玉佩,是不是还要继续问?这次想让我塞什么?”
阿黎一张脸微微泛红,其实小时候很多事,她都记不太清了,隐约中只记得小哥哥不愿意告诉她他的名字,虽然他救了她,其实他脾气并不是特别好,嫌她走得慢时,他看人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凶,可是他还是蹲了下来,非要背着她走,在那样的环境下,他的存在格外让人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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