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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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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玥愤怒地爬起，找出自己的笛子，用尽全力吹奏“浣溪曲”。曾经责令禁乐的恕妃还没走远，她一定听得到的！

恕妃是听到了。恼恨的说：“这贱人在告诉我，她不怕死。”

宛玥的确不怕死了，梦碎是死，何惜被人杀死？

瑾蕊猜测问：“娘娘，要不要惩治一下她？”

“本宫思索的不是是否惩罚她，而是在想要怎样处罚她！”完颜凝烟进宫九年还没做过伤人性命的事情，是因为她没有遇到一个惹她生气的人。面对第一次，每个人都会犹豫一二。

凝烟在树下静静聆听着怨气冲天的笛曲，忽然嫣然一笑，把杀人说的像在作诗：“一个那么高傲的美女，主动献身却没有得到梦想的地位。心里一时想不开，是悬梁自尽好呢？还是绿珠坠楼呢？”

瑾蕊微笑答：“无论是哪种死法，终究是死了。真是怪可惜的呢。让奴婢去看看。”

恕妃把娇嫩的手搭在她手上：“何必用你，来喜儿，你去开解一下美丽的新贵人吧，别让她真的悬梁呢！”来喜会意，带了几个心腹返回钟萃宫。

“你这人还真是怪，”宛玥恹恹说：“上次骂我那么狠，现在又来救我。”

玄聿见她歪在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生气地说：“我以为你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我自取事，连你这个不沾是非的人也听到了？”宛玥咧嘴一笑：“谁能想到皇上是这样一个男人！怕老婆！”这句话别人听了可能吓得腿软，玄聿反而对她另眼相看。

宛玥又问：“无论如何，谢谢你救我一命。”刚才在玄聿来之前，宛玥正被白绫勒住脖子做无谓的垂死挣扎。虽然决定一死了事，说到底人类永远怀有蝼蚁偷生的心态。

玄聿坦白：“我也不知道恕妃娘娘竟敢草菅人命。我只是听说了你和皇上的事，又听说恕妃亲自来钟萃宫，我以为她最多是冷嘲热讽几句。而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她明白，你虽落势，但至少还有一个朋友！”

宛玥终于对他投以感动的眼色，因为他的雪中送炭而流泪。

玄聿劝：“皇上不是你托付终生的人，你应该想想今后的路。出宫回家，还是…或者你不愿意回家，在京城你还有我这个朋友。”

宛玥擦了泪水，颤声说：“你知道么？上次你痛斥我后一走了之，我曾经狠狠地想过除非你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谁能想到，再见到你，是这般境况之下！我曾经这样想，您会怪我吗？”

玄聿发觉今天的她温和、宁谧、亲切、真诚，虽不是男女这情，也十分喜爱，走近她说：“以前的事都算了。你只是心理过了个影子，并没有真的把我怎么样。”

宛玥微笑问：“要是把你怎么样了呢你会原谅我吗？你一定会的，你是个这么善良的人！”

玄聿也微笑，柔和地说：“真的把我怎样了，也只好被你怎样了。好了琳儿，不要再问傻问题了。”

宛玥握住他的手说：“真的是傻问题，可是我非常想知道答案。我…我太在乎你了！如果我不是真的爱上你，就都好办了。”

玄聿赧然面红，他已经多年没再少女面前面红过了。上回还是六年前回国遇见他那天仙化人的丽瑶夫人。现在他虽然心里怦怦跳，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不爱她的。于是抽出了手，安慰道：“我说了你可以一直住在我家。我会把你当妹妹，就像对我现在这个结拜妹妹一样疼爱。”

宛玥敏感地问：“你有个干妹妹？你爱她？”

玄聿一笑：“才没。当时那个形势我必须认她作妹妹，这几天渐渐了解，才发觉她有无数优点。她是我最好朋友的佳偶，只是我妹妹。我这辈子只对我夫人有过一时激情，也只是燃情不是真爱。这世上既然没有比她更美的女子，我想我连燃情也不会再发生了。我的感情世界，以后都是无梦也无歌。”

宛玥黯然：“那么我的世界也是无梦亦无歌。我还剩下的，就只有…就只有我本已放下的那些肮脏的丑恶。”

玄聿劝了她几句，宛玥挤出一个笑容说：“我也真是胡涂，本来就是个丑丫头还，何况已经……我哪里配得上你？勾引皇上失败后才说这些话，没的让你笑话。不过我想说的是，从第一眼在恩琴门口见到你，我就深深沉醉！我并非当您是根救命稻草，我是真的爱你！”

玄聿大为感动，点头说：“玄聿感激你的真情，我是个不会说话的笨男人。只好日后好好照顾你。”

“我月底出宫，在你家里做佣人吧？”宛玥笑着说：“不过我很想再吃上次您带来的鹅翅膀很好吃，我还有二十几天才出宫呢，有点急不可待。”说着吃吃的笑。

玄聿很高兴，为她的健康感到开心。回到府坻立刻安排老厨准备。他在路上就反复思索要不要见见吸食鸦片的妻子。当时的决定是不见，现在却又因为于心不忍来到她房门外。

开眼吧！简（佳）丽瑶是个多么光彩照人的美女！可惜有着极不相称的一口黑牙。所以然，玄聿心中她早已不是当年选中的妻子。

丽瑶见到他竟然会回家，稍稍一愕，也只是一时惊讶，马上又躺回原始姿势。玄聿开始有一点后悔来见这个毫不改悔的女人，但是他还是劝：“你闻闻你的身上还有你的房间，都成什么味了？”

丽瑶缓缓地说：“你从室外猛进来，自然闻着不习惯，不信你在屋里呆上一会儿。这就比如你们满州人整天游手好闲抽大烟，却不能习惯汉人抽大烟，这一样需要时间去适应。”

她还是很聪明，会说话的一张嘴。玄聿脸色不好看，说道：“我反对你吸食鸦片不是因为你是汉人出身，而是我的妻子要是健康正常的！你好像还是老样子我们没话好说了。”他转身的时候，丽瑶坐进来说：“我从小不肯打耳洞，挨过无数次打。十五岁被卖到青楼还师坚持不肯穿耳洞。这也算是我一点点原则吧？”

玄聿明白她的意思，说：“不错，你的耳洞是我亲手帮你穿的。你是为了我喜欢。”

“我嫁了你，改掉许多习性。为什么你不肯为我的爱好而稍稍适应？我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是位高高在上的爵爷，也不图你能令我抬旗，是因为你对我说的都是一些从没有人说过的话！你告诉我世上原不分男尊女卑以后也会渐渐平等，你说婚姻协调是要靠两人共同付出。难道说都是假的么？珂里叶特玄聿，为何始终是我退让改变？我的一点点不合你心意就永远得不到你的认可？既然你是个怎么的男人，我除了自认命苦也别无他法。难得今天你我能见上面，我忍不住把心事全倒给你了。”

玄聿听的认真，但是几乎不用想的就说：“我是因为不愿适应你的爱好才阻止你吸鸦片吗？原来你是这样以为的。我早就对你说过这玩意会要你的命！”

“够了！你一个月不回家一次才要我的命！”丽瑶挥动着烟枪说：“要不是有它陪伴我，我早就死一百次了！你想的只是子爵府的清誉、名声，你想过没有我是个活人？你就当我死了吧！永远别见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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