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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死在海上,我真的很不甘心,但是祁遇川,我不后悔认识你。”
祁遇川的胸口骤然一震,定定看着她,似乎想把她内心深处的东西一点不漏地挖掘出来。她的脸被冰冷的海水濡得发青,她的眼神明明是空洞虚无的,神情却是和她年龄丝毫不相符的冷毅决然。这样的表情让祁遇川备感陌生,一直以来,辛霓给他的感觉就像团温厚绵软的棉花,无论你对她使出多大劲道,落到她身上都无处着力,落雪消融。但此刻,他意识到,也许这个傻姑娘比他想象的更聪明也更强大。
祁遇川没来由地说:“可是我后悔了。”
辛霓朝他身边挪了挪,离他更近一些,她紧紧抓住他的手,神情磊落,语气坚定:“船要是沉了,我们谁也不要松手。要是能活下来,我们在一起;要是死了,我们也在一起。”
祁遇川眼睛微微一热,片刻后,他摇头:“不好,那样死在一起太难看。”
然而他却没有抽回彼此紧握的手。
定了定神,他从斗柜里找出CD机打开,丢了一个耳塞给辛霓。辛霓缓缓将耳塞放入耳朵,耳塞里传来一阵阵飞机从低空掠过的声音,还有各种仪器、武器发出的声音,接着,恢宏的交响乐响起,她听了一会儿:“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星战》原声,JohnWilliams啊,就算你住在古墓里,也应该听过。”
辛霓第一次见到那么放松的祁遇川,仿佛云销雨霁,那些笼罩在他身上的沉重阴云悉数散去,他真实的灵魂得以回归。
“你很喜欢听电影的原声带?为什么?”
“生活太无聊了,需要点情绪。”祁遇川忽然笑了起来,“你闭上眼睛听一会儿,有没有感觉自己像活在电影里,是个马上要去征服世界的大英雄?”
辛霓想笑又笑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你心里住着一个杰克苏。”
“杰克苏?”
“说了你也不懂。”辛霓顿了顿,莞尔一笑,“不过蛮可爱的。哎,真的,听到这里,确实有种变身成大英雄的感觉。”
他们对视一笑,外面的惊涛骇浪已然不足为惧。
“能不能换一首安静点的?”
祁遇川点点头,换了一首钢琴与管弦协奏曲,他依稀记得是一部爱情电影里的配乐,他没有耐心看爱情文艺片,却很喜欢那支曲子。辛霓果然也是喜欢的,他看见她眼睛里有了少女独有的那种感性。
低沉忧郁的基调,舒缓缠绵的节奏让他们的心一起沉静下来。他按了单曲循环,仰靠在船舱壁上,缓缓闭上了双眼。
沧桑、缠绵的情调萦绕在耳际,辛霓心中柔柔一动,不禁侧脸朝祁遇川看去,他像是睡着了,神情很安宁,面容有些疲惫,被水打湿的头发卷卷地贴在额头上,这使他看上去有种凌乱颓废的美感。
这片刻的放松与安宁让早已脱力的她觉得疲倦,她的头不由自主地往他肩上靠去。他的肩膀宽厚有力,她静静地依偎着他,出神地望着船外的狂风恶浪,不可抗拒地沉沉睡去。
辛霓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摇晃,她动了动手指,眼皮却因太过疲惫抬不起来。
“辛霓,醒醒,暴风雨停了!”
祁遇川的声音灌入耳中,辛霓才渐渐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之前遭遇了什么。她吃力地睁开眼睛,视野中先是一片青黑,紧接着,一大片刺眼的白光刺入她眼帘。她的眼睛用了很久才适应这片白光,很快她看见祁遇川的脸和一片近乎魔幻的海面。
平整如镜的海面,只有一点点滞重的轻微起伏,海水看上去像是假的一样,静得瘆人。天水交接的地方,即将西坠的红日发出神迹一般绚丽的光芒,这光照亮每一朵云的轮廓,使它们呈现出瑰丽梦幻的色彩。光与色暴烈得让人窒息,辛霓难以置信,嗫嚅着:“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
祁遇川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没有,风突然就停了。”
海上的天气一向阴晴不定,变幻莫测,他们侥幸得生,心里都是百感交集。
辛霓走到船板上,痴迷地望着海面,此时的所见,让她觉得满足,就像目力所及的一切都属于她。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个更不可思议的奇迹出现——一道巨大的彩虹从海平面探头,直往上升,越升越高,拱桥般于海的那一头垂下,笼罩着整个海面,七色光晕如佛光般将无与伦比的天空照得更亮。
周遭一片死寂,她感觉胸口开始慢慢膨胀,仿佛沉睡在心底多时的那份渴望正在苏醒,它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心,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电流般从她的心脏流向四肢百骸,良久良久,直到那彩虹逐渐消失,她才喃喃自语般说:“祁遇川,我叫辛霓,霓虹的霓。但今天以前,我从没有见过真正的霓虹。
“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出生到长大,得到过太多太多东西,但我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幸福。因为我得到的那些东西,是拿自由换的。
“我想象过这个世界的美,我看过一本书,写书的女作家放弃伦敦的繁华,去非洲驯马、驾驶飞机。她在书里写她曾看见十万只颜色亮丽的火烈鸟齐集一堂,她在那样壮丽的背景下训练马匹,多年以后,她回到无聊的伦敦,想起那一幕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那本书里有很多很多类似的描写,我每一段都看了好多遍。然后想,世界是不是真的那么美,我是不是能有荣幸亲眼看看。
“但是现在,我看到了,比她写的还要漂亮——祁遇川,谢谢你,你让我知道比起我所能享受到的那些物质供养,生活阅历才是真正会让人幸福的东西;谢谢你让我知道,怎么样活着,才有意义。”
一行眼泪从她眼中滑落,她望着天边逐渐暗下去的云层,拼尽全力大喊:“我发誓,我要出去看看更好的世界!我发誓,从今往后,只有我自己可以决定我怎么活……”
祁遇川在金红的霞光里定定看着她的侧脸,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审视她这个人而非她的眼睛,她美得很端正,恰到好处的端正,像用尺子比着画出来的一般。她生着一双细长舒扬的远山眉,长而深的双眼皮褶痕在眼尾处微微垂下,这使她无论是哭是笑,都比旁人动人。她脸部的每一根线条都很柔和,透着一种圆融敦厚的亲和力,连玫瑰骨朵似的嘴唇都有些过圆。以前他不喜欢这种传统的美,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大约才是世界上最美的容颜。
在她回头望向他的同时,他恰如其分地收回眼神,仿佛刚才他并未有半分动容。
第七章不一样的烟火
他们的船最后是被警察用拖轮拖回岸上的,因为祁遇川处理得当,渔船的发动机并没有因此失灵。
辛霓却发起了高烧,以致祁遇川不得不反过来照顾她。他的腿伤略好了些,有时候不拄拐也能拖行一段距离。他左臂脱臼的地方原本近乎痊愈,却因暴风雨时用力过猛且沾了冷水,留下一道可能终生反复的隐痛。但无论怎么说,他总算脱离了行动艰难的窘境,有了照顾辛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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