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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见过左大人。”
“不必多礼,既是小伊夫君的大哥,那你我便是一家人,坐吧。”吕真人一改平日刻意做出的仙风道骨的样子,大肉脸,华服锦袍,不正经的笑容,很容易让人信服他的身份。
贺行舟赶紧让最漂亮的一男一女去伺候“左大人”,言道:“你二人去给大人斟酒。大人,草民手下也没个伶俐小厮,这两个手脚倒利索,您差遣着便是。”语言上并不挑明,当官的不喜欢也不能怪罪他。
可怜吕真人年纪一大把,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当下如坐针毡,给二徒弟使劲使眼色。
贺轻舟拿手肘捅了捅莫沾衣。后者左右无事,正对着猪蹄流口水,冷不丁被捅,急急喊道:“我没有偷吃。”
“咳咳。”贺轻舟假咳。莫沾衣靠不上,只好他自己来:“大人,若是不喜欢这两人伺候,不如就让草民手底下的小厮伺候着吧,他尚算伶俐。”
“嗯。”吕真人傲慢的哼了声。贺轻舟曾嘱咐他道:“可以说些亲近的话,但要时不时表露出官架子来,最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当官的都这样,即便在自己的亲族面前,只要对方比自己地位低,他们面上说得过去便罢,打心底却还是瞧不起这些平民亲族的。”
书砚将贺行舟带来的人都赶出去,他站到吕真人身后。若是吕真人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他也方便提醒。
众人寒暄几句,说来说去无非是些场面话。无聊之极,却是拉近关系不得不说的话。吕真人重点表达了下,他对贺家的感激之情。说是如果没有贺家,他的小伊还不一定在哪里吃苦。
“小伊父母双亡,他父亲从小是养在我、本官的膝下。小伊丢失那年,本官几乎将整个金陵翻遍。后来本官调到苏州,也没有放弃寻找小伊。”
贺行舟趁机夸赞了“左大人”几句。
“小伊愿意跟着你们生活,本官也不勉强。以后你们贺府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本官便是,如果能帮得上,本官一定相帮。”
“多谢大人。”贺行舟又问明“左大人”到金陵是久住还是短暂停留。他不好直接问,怕犯了官场上的忌讳。
吕真人语义迷糊的说了几句,大意是年纪大了,子孙也出息了,在京城当官,他这官做得再没什么意思了。人都讲究个落叶生根,他这次回到金陵,一来是打算回到老宅养老,二来再找找小伊。
这话说的贺行舟心痒痒。如果的形势,官家的钱庄全国都有,民办的钱庄却是很少有出城的。如贺家,其家财倒也不是在外地开不起,只是各地有各地的大户,压不过地头蛇罢了。
“左大人”是回来定居,那么他肯定将多年的积蓄都带了回来。当官的肯定避讳管家的钱庄,所以他的钱庄倒是有可能揽到一桩大生意。
“大人看着可不老。”贺行舟恭维道。
吕真人摸摸胡须,心道:我就说做个白须白眉的人皮面具,轻舟那小徒弟还说不用,被人怀疑了吧。
“本官自有养生之道。”还好他聪明。
贺轻舟看贺轻舟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成功了一半。他不是为了算计贺行舟,他是想通过贺行舟引贺徐源上钩罢了,好一查贺徐源在金陵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连妻儿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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