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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还是上班时间,途中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好歹是保住了文明人的体面。
一进屋,严镇就把苏谨心塞进浴室,打开花洒,简单地命令:“洗掉。”
随即背过身扒衣服。
沾染了油彩的西装外套被随手塞进角落,衬衫的贝壳扣子崩得满地都是,严镇把手撑在浴室冰冷的墙面上,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敢离太远,感觉不到苏谨心在身边他怕会疯,但也不敢转身,苏谨心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理论上他从来都知道,但实际亲眼看到的冲击力远超过他的想象,大到了他一贯自以为坚韧的神经都无法承受的地步,他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冲出门去把石磊的脑袋徒手拧下来。
不多时,热水的蒸汽就充满了整间浴室。柔和的、白腻的,略微抚平严镇的心绪。
窒息感没有那么紧迫了。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转回头:
花洒很有效率的。转眼已经大体地冲净了苏谨心的上半身,留下下半身的些许斑驳,和一地横流的污水。苏谨心就立在这污水里,木讷的,没有动作也没有什么表情,徒然地瞪着一双大而圆的黑眼睛,像一个挣脱污秽诞生的精灵,也像一个被抽掉了灵魂的小木偶。
严镇的心口一下就疼了。
内疚和后悔像七月台风中的涨潮铺天盖地涌上来。
连忙走上前。
苏谨心被他的阴影笼住,颤了一下却不敢后退。
严镇轻易就把他捕入怀中,低头吻他阴翳的眉心:“吓到你了?”
苏谨心又颤了一下,没答话。
严镇圈着他的腰,一下下温柔地顺他微微战栗的背脊,轻啄他不安地扇动的长睫毛:“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宝贝别怕。谨心?心心?”
第19章
是更提要:这更不甜。我建议大家攒三更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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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心在严镇怀里暖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听到严镇自我批评,开口第一句话条件反射的就是:“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
严镇心口一抽,也找不出什么话说,微蹙着眉,偏头亲掉了他毫无道理的自责:“谨心没有错。”
是他自己的问题。
严镇清楚地知道。这样把人直接抢走,极霸道又失礼。
对苏谨心是,对乔逸之是,甚至对石磊也是。
回头想想,苏谨心那也不过是在进行创作。在学校里,他也有和其他人互相做模特的作品,有着装也有人体,不但有画,还有摄影,其中不少画面都很有张力——毕竟苏谨心的身体极具表现力,很容易诞生水准以上的作品。严镇陆陆续续看过。有的是苏谨心拿给他看的。有的是他自己通过其他渠道看到的。从没觉得有什么。
这是苏谨心的专业,是一件劳神费力的艰辛工作。他尊重苏谨心。不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但这次他失态了。
毕竟对方是苏谨心花费心血供养多年的男友。
并且,从作品来看,就算见惯了家中六七位数艺术品的严镇,也不能不承认,苏谨心的这“投资”绝对值回票价。
这就令严镇很烦躁了——他这一辈子,任何东西,钱也好,成绩也好,人也好,莫不是有人双手捧着送上门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领地被威胁”的感觉。
也或者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领地。
从未试过的五花八门的各种念头不断地从想象不到的阴暗角落蹦出来。比如“苏谨心对着镜子看身材,可能不是因为他说胖了,而是因为石磊的要求”之类。每个都不能细品。随便想想都要疯。
偏偏还满当当地压在心口上。
呼吸都有点困难。
严镇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心宽风度好,只是以前没有遇到败坏他风度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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