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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
“别重复我的话。”
“重复。”
“你是不是只会说两个字啊?”
“两个字。”
“……”
小船在江里缓缓前行,不知何时天上忽然乌云密布,转眼间又刮起大风。匀离站起身询问船家。船家也觉得奇怪,不过让他不要担心,这江上天气变化无常,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一会儿,果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到船上,匀离进了船舱,看疯子还在外面望天,便没好气的招呼一声,疯子立刻听话的跟进去。
雨水如幕般在江面上溅起一层雾,小船摇摇欲坠的前行着。匀离心中恐慌,出来询问道:“船家,这船莫不是要翻吧?”
船家穿着蓑衣,费力的摇着桨道:“没关系,这种天气俺出过好多次船了,放心吧客官。”
匀离实在无法放下心,又摇晃了许久,船家终于把船摇进水里去了。
一船三人一马齐齐跌入江中,可谓人仰马翻。
匀离不会游泳,惊恐万分的在水中扑腾着,一连喝了好几口泥江水,眼看体力不支要沉底,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胳膊将他捞起。匀离挣扎着露出头脸,发现抱着自己的竟是疯子。
疯子正一手扶着块船底板,一手抱着匀离,脸上被雨水砸的看不清表情——实际也不可能有什么表情。
匀离手脚并用扒在疯子身上,他们被浪花推着向前飘荡,如此飘了不知多久,匀离终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岸上。匀离一睁眼便奋力的咳嗽,直咳的头昏脑胀,待到他平定之后朝旁边望去,看见疯子正盘腿坐在他身边。
匀离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荒凉的很——他们已随着水流不知飘到了何处。
匀离呆呆的想到,自己这是被疯子救了?
疯子并无已经成了别人救命恩人的概念,见匀离醒了就凑过来说:“上岸了,比试。”
匀离感谢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兄台,你没看见我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吗,你若执意要比不如一掌打死我吧,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救的。”
说把眼一闭,等着疯子下手。疯子有点慌,拽住他的袖子说:“我、我不打你。”
匀离慢慢睁开眼睛,觉得自己刚才有些神经发作,怎么就肯定疯子不会对自己下手?万一对方真把自己打死了,那他死的可太冤了。
两人开始在山林里寻找出路,天色渐渐暗下来,这一片林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谁知哪天能走出去。
匀离选了块干燥避风的空地,指挥疯子去捡树枝。出乎他的意料,疯子对于野外求生很是在行,不用匀离教就将火生了起来。
夜幕降临,两人挨着篝火取暖,匀离将衣服搭在石头上晾着,□只穿了条亵裤。他把百宝囊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晾干。包裹被水冲走了,好在重要的东西都在他身上揣着。纸包的药粉摊开放在火堆旁烤着,药瓶里的也受了潮。地图和本子更是一塌糊涂,上面的字已经被水侵湿得看不清。
匀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此行当真劫难重重。
疯子捧着条烤熟的鱼吃的相当专注,他也是个全裸的状态,铜黄的火光给他镶了一层金边,那一身伤疤就显得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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