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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发火的时候眉毛会立起来,整张脸都更有男人味了,真的很帅啊,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孟帆有点迷恋的看着,为他心疼自己暗暗开心,同时,心又狠狠地抽痛着,几乎落下泪来。
良久,尚时曜终于觉得不对,平常的孟帆怎么可能静静地听他说话,毫不反驳?终于意识到严重性的他安静下来,和孟帆对视着,感到孟帆立刻移开了目光,心里一沉。
“这么大的雪,为什么不离开?”孟帆的声音静静地,略带嘶哑,没有一丝活力。
尚时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猛地扯开孟帆的衣服,看到了从脖颈到胸口大片大片青紫的痕迹。
“我杀了他!”尚时曜全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眼睛几乎瞪了出来。欧阳辰辰这个禽兽,他竟然强奸孟帆!顾不上腿还麻着,尚时曜就要往前窜,一下被孟帆抱住。
“不要!别去!”孟帆拼命的拦着他,但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真的很难控制住发了疯的尚时曜。
“别拦着我!TMD欧阳这禽兽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我今天不把他大卸八块,我就跟他姓!”
“我是自愿的!”孟帆大喊,怀里的尚时曜一下僵住不动了,孟帆闭上了眼,又缓缓地说了一遍:“我是自愿的,所以,别去了。”
“……什么?”尚时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孟帆说了什么?
孟帆松了手,脸色惨白的站在雪地里,任雪花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说出来了,尚时曜知道了……也不过如此嘛。全是他自己的错,欧阳辰辰有放他走的,可是他留下来了,欧阳辰辰让他用瓶子砸他的,他下不了手,所以,是他自愿变成现在这样的,能怨谁呢?
“我是自愿的,与……辰辰哥无关。现在你明白了?可以不要再缠着我了吗?”孟帆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后,便看着尚时曜愣愣的看着自己,孟帆在雪地里站的久了,全身都开始发抖。
“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这样又算什么?就这样结束了?我不甘心……”
“没有开始,何来结束?”
一句话比下了一晚上的雪,更能浇熄尚时曜的热情,他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一片冰凉。现在的他算什么呢?原来人家是两情相悦,他才是一厢情愿。而他却傻到把整颗心都赔进去了。那之前的那段时间又怎么解释?孟帆的单纯,坚定,勇敢,原来也是他一个人编织的美梦?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楚这个人……
“哈。”尚时曜嘲讽的笑了:“原来是这样。是啊,你和我从不曾开始过,我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质问你呢?说到底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这么耍着我很好玩是不是!看我一个人为你哭、为你笑,像个傻子一样,你其实心里一直都很开心吧,很瞧不起我吧。呵呵,可怜我真正的初恋居然还是葬送在一个贱人手里。不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傻了。”
说完,推开孟帆头也不回的走了。孟帆全身早就没了力气,一碰就整个人坐在雪地里,看着尚时曜磕磕绊绊的向前走,傻傻的笑了。
不出一会,从旁边飞快的驶出一趟车,撞翻了一路的垃圾桶,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孟帆好像才反应过来,慢慢从雪地里站起来,拍拍积了一身的雪,转身上楼。
打开房门,欧阳辰辰已经不在原地了,主卧的门关着,孟帆猜想他肯定是起来了,又进屋继续睡觉去了。抬头看看表,已经8点多了,自己有出去那么长时间吗?
在沙发上坐下,眼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还冒着热气。孟帆拿起来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呛进气管里,孟帆不能抑制的大声咳嗽起来。
好难受。孟帆咳出眼泪,紧接着便有抑制不住的眼泪大滴大滴的涌出。脑子里不停地播放在雪地里的片段,被雪地映的一片荧光的尚时曜就那样走出自己的视野,再也不会回来了。
孟帆,不要后悔,不要后悔,这是你自己的做的选择。你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所以,不可以后悔。孟帆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可是心里的疼痛却无法减轻一丝一毫,只能这样任眼泪不停打湿地毯。
高烧
孟帆发烧了。起初,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发冷,孟帆给Simon打了电话请假,蒙起头来睡觉。朦胧中,有人喂自己吃了药,之后便是无边无际的冷热交替和混乱的难以成形的各种幻觉……
欧阳辰辰醒来时头痛欲裂,仰天躺在地上半天才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小船儿?欧阳辰辰看向四周,沙发、地毯干净平整,完全没有了昨夜的影子。正对客厅的飘窗开着,风卷着雪片飘进来,吹在身上竟有些刺骨。
欧阳辰辰套上衣服,顺着窗口向下看。洁白的雪地中伫立着两个人,一个人推倒了另一个后走掉了,留下的却始终坐在雪地里。
欧阳辰辰站在窗口一直盯着雪地中的人影,淡淡的笑了。真是傻孩子,居然为了像自己这样的人和尚时曜闹翻。不过,某种程度上却跟他很像,是的,一直都很像,为了自己坚持的东西固执的要死,即便撞得满身鲜血也不会回头。
“唉。”被冷风吹过后,欧阳辰辰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有些事做了就不能再后悔了,只能不断向前走下去。这辈子恐怕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孟帆了,而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去弥补了。
看着雪地中孤独的身影,欧阳辰辰闪过一阵心疼。他是真的喜欢小船儿的,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但又和所谓的爱情有所不同。这种喜欢更像亲情,却又混杂了一点点嫉妒的成分,因为在污秽不堪的自己面前,有个人可以如此美好。
从前一直认为早晚会将小船儿占为己有的,但那是基于小船儿对他的感情和他对自己的自信,还有这个圈子一贯的存在的“潜规则”。他珍视的东西与其被别人破坏,还不如留在自己身边。只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料到的,没想到在他最失控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居然是孟帆,而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
欧阳辰辰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说抱歉的人,但是他永远都记得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颓废都被昨晚发生的事情打散,该是重新振作的时候了,至少不能再拖累了小船儿。
欧阳辰辰看了眼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孟帆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这孩子不要命了。刚想出门去喊他回来,雪中的身影动了动,晃晃悠悠的向回走。欧阳辰辰突然就泛起一阵心慌,不知道以什么面目来面对他,冲了杯热牛奶放在桌上,逃回了卧室。
客厅中传来的哭声撕扯着欧阳辰辰的心,因为他的残忍改变了一个孩子的命运。他握紧了手中的手机,考虑了良久,拨通了毕少良的电话,而对方的手机却只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欧阳辰辰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涌上不知是失望还是放松的情绪,身体倚着门慢慢滑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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