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旁边那一桌高中生也有说有笑地走了,林昊有些出神地看着他们离开。
郑辉明看林昊有些失落,就点了一下他的手臂说:“学长,你看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也说说你的。”
“我啊……”林昊往后一靠,头看着天花板,两只手有些无力地垂着,又忽然坐起来,手肘撑在桌子上,饶有趣味地看着郑辉明说:“我还挺好奇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啊?!”突然被林昊这么问,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那种学习好的暖男吧。”郑辉明一边说一边挠头,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你觉得学习好很重要吗?”林昊试探性地问。
“有一点重要,但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说着郑辉明就耍宝似的把短袖袖子撸上去指着自己结实的臂膀,嬉笑地秀给林昊。
然而林昊完全不在意,只是继续问郑辉明:“你是因为我学习好才跟我走那么近吗?”
郑辉明有些无语,林昊今天每句话都像是逼着他告白,郑辉明也豁出去了,两只手搭在林昊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
“林昊,我是因为……”但看着林昊的面容,剩下三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最后弹了林昊的脑门一下,有些愤怒地说:“那当然是觉得你人还不错啊!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嗷!”吃痛地哀嚎一声,揉着刚才被郑辉明弹的地方委屈地说:“你说就说嘛!弹我算个怎么回事?还吼那么大声!”
这吼大声吧,主要还是郑辉明为了说服自己,也不是为了凶林昊。
“等会!你刚才叫我什么?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林昊箍住郑辉明的脖子,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郑辉明虽然嘴上不停求饶,但心里却想着:“林昊,我真的很喜欢你,或者说一开始是仰慕,我看着你的后背前行,我不停地追赶你,但你总是触不可及,就在我以为你是我永远抓不到的星星时,却又让我看到了你最脆弱的一面,我才明白即使我追不上你的脚步,我也可以在你回头看我的时候给予你安慰。也是你给了我新的人生目标,那就是走到你的前面,等你主动走到我的身边。”
“林昊!”带着这样的心情,郑辉明脱口喊出林昊的名字。
“你这臭小子还变本加厉了是不?”林昊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捏郑辉明的脸时,却被他一把抓住。
“求你帮我补课吧!我想让我妈真的骄傲一次。”郑辉明认真的眼神让林昊感觉有些不适,但他确实无法拒绝这个理由。
他松开郑辉明沉思片刻说:“我回去问问我家里的意见,他们要是同意我就去。”
“好!我们拉勾!”郑辉明伸出小拇指的时候,林昊“噗”得一声笑出来了。
“你多大了还拉勾呢?咋跟个小孩子一样。”
郑辉明借着年龄差距开始耍小孩子脾气说:“我不管,万一你诓我呢?”
林昊看他这么坚持,也是被他打败了,伸出手配合着郑辉明。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狗。”
“得了吧?”林昊赶忙把手收回来,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发现这么羞耻的举动。
郑辉明则是心情大好地样子说:“行了,这会也挺晚了,我们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那我走了,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叮嘱着郑辉明,让他注意安全。
“好,你也是哦。”
两个人一同转身,朝向不同的两个方向,林昊一路踩着路灯昏黄的灯光铺成的地毯,朝着家的方向前进。不过只要他愿意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分别的那盏路灯下,郑辉明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可惜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郑辉明那声告诉夜晚的:“林昊,我喜欢你。”
林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明亮的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林昊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到林母穿着家居服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电视上还在放着深夜电视剧。
林昊关了电视,又从房间里抱出来一床被子,轻轻地给林母盖上。做完这一切以后,林昊帮林母把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时,才发现母亲黑色的秀发中藏着几根银丝,岁月的早已在林母的脸上刻下痕迹,只是林昊从来没仔细看过而已。
“你们不要欺负昊昊!”
就在林昊准备回房睡觉时,林母在梦中的呓语让林昊停下脚步,然而林母的下一句话却无情地打碎了此刻的温情。
“他已经改了。”
“改了?妈,原来你从来没相信过我,我在你心里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林昊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无奈地笑了一下便关上客厅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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