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飞侠木着脸,动作迟缓的从他身上起来。
“你怎么了?就这点事——”田景君连忙起身去安慰她。
他看着她,有点鹦鹉学舌的说道:“不知是谁在向我求婚时,说自己内心强大,什么事都经受得起,现在看来都是骗人的。我就这一句猜测的话你就这样,那以后我要是不在了——”田景君话没说完。季飞侠的脸色更白了,她神情复杂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洗手间,咚的一声把门撞上。田景君愣了一下,抬步追上去。
门从里面锁上了。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
“飞虫,你让我进去。”田景君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水龙头关上了,季飞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进来做什么,给我一点隐私好吗?”这是拿他的话来堵他呢。田景君尴尬的干笑两声。继续恳求道:“你让我进去嘛,下次我也让你进好不好?”
季飞侠没理他,水龙头,抽水马桶一起响了起来。
笑容僵硬在他的脸上,他愣愣地站在门前,手扶着门把,以一种雕像的姿势站着。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两种声音还在持续着,哗哗的水声撞击着他的心扉,蓦地,一种不安攫住了他,他拍着门,用一种惶恐的声音喊道:“飞侠,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咣当一声开了。
季飞侠的脸刚洗过,还带着水光。田景君盯着她的脸,在仔细的寻找着什么。他看见了她的眼睛红肿而湿润,那种湿不是水洗的,而是,泪洗的。
再向下看,她右臂上的纱布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你又动伤口了?”田景君吼道。
他拽过她的右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才说道:“走,先去诊所换纱布,回来,我再找你算帐。今天你务必得给我说清楚。”
他怒气冲冲的拽着她出门。季飞侠像木头似的被他拉着,亦步亦趋。
诊所不远,走五分钟就到了。诊所的大夫跟田景君很熟,一边热络的聊着天一边给季飞侠仔细的包扎着。
“注意别沾水,别动不动就揭开看看。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配着吃。”
“大夫,能不能给她包一个她解不开的形状?”
大夫笑笑,摇摇头说:“这个,真没有。”
田景君看了季飞侠一眼,那种目光就像一个无奈的父亲在看淘气异常的女儿一样。
他付过钱,拉着她回家。
“田田,我想在外面走走。”季飞侠小声说道。
“不,回家。”
“好不好?”季飞侠的声音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不——”田景君虽然仍在拒绝,不过语调柔和了许多。
“算了,绕一圈回家。”他妥协。
两人手拉手慢慢地走着。
景色仍跟以前一样,秋阳和煦,桂子瓢香,湖光山色如诗如画。可是,这一切对季飞侠再也没有了当日的吸引力。再美的景,心情不好也没用。
磨磨蹭蹭着,季飞侠终究不得不跟着他回家。
一进家门,田景君就给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说道:“现在,我们说说刚才的事吧。”
“真没什么,我刚才不就是上个厕所吗?”季飞侠吱吱唔唔。
“别想蒙我。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撕开纱布了?上厕所需要解开纱布吗?难道你的皮带拴在胳膊上?难道你的内裤身上胳膊上?”田景君一针见血。语气尖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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