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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们。”沈浪望定恢复本来面目的王怜花与婠婠,语声略沉,“范兄受伤不轻,自是不适合再来此地。王兄的目标既是沈浪,沈浪已在此,还请放了七七。”
“沈兄怎知我的目标在你?”王怜花似是有些惊讶,“我便不能是为了别的什么么?至于朱姑娘,沈兄莫不是以为在她对我做出那等荒唐事后,我还能轻易放过她?”
“王兄故意放走范兄,不就是为了让他来通知我么?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但一见王兄等候在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怜花能这般将自己的糗事毫无顾忌地拿出来说,沈浪亦不由地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在这点上过多纠缠,“我虽不知王兄为何一直针对于我,但有些事,还是能肯定一二。”
顿了顿,沈浪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婠婠,续道,“此事因我而起,王兄怎样才肯放了七七?”
王怜花淡淡一笑,正欲答话,一直听着王怜花与沈浪对话的熊猫儿面色铁青的插嘴道,“王怜花,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居然真的是你做的。”
熊猫儿没有亲眼见着王怜花使坏,所有的事都是听沈浪所说,本还存着一些幻想,并不愿意相信,可惜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一时间心下有些难以接受,他紧盯着王怜花,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道不同罢了。”王怜花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正如沈兄所言,我的目标只有他。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熊兄,你走吧。”
“呸!”熊猫儿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当熊大爷会抛下朋友,独自一人离开么?”
“随你。”王怜花不以为意地移开视线,笑看向沈浪,“沈兄的要求,我倒是想答应,只不过,这一回可由不得我做主。”
沈浪双眉一挑,“王兄何出此言?”
“想见沈兄的,是家母。”王怜花略显无奈地摊摊手,“家母怕请不到沈兄,这才先请了朱姑娘,我不过是个领路的而已。”
“有劳王兄。”沈浪转向熊猫儿,“熊兄,看来我要随着王兄一行,你呢?”
熊猫儿面上一凝,“自然是同去。”
沈浪点点头,神色不变地朝着王怜花抱拳拱手,“请王兄带路。”
“带路当然可以,只是沈兄与熊兄俱是身手高明,我委实有些不放心。”
熊猫儿双眼一瞪,怒道,“那你想怎样?”
“熊兄既然不愿意离开,我要封住两位穴道,方才放心。”王怜花轻轻一叹,“怕是要委屈两位了。”
风云际会一触发
王怜花劫走了朱七七,沈浪与熊猫儿投鼠忌器,为着朱七七的安危,倒也不敢动手。
王怜花要封住沈浪与熊猫儿两人的穴道,熊猫儿本想大打出手,却让沈浪拦了下来。看着王怜花一脸得意地出手制住他与沈浪,熊猫儿气得险些一口心血吐出。
“王兄已达到目的,可以带路了么?”
沈浪神色丝毫未变,还是那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若不是王怜花对自己的身手极有信心,可能便会怀疑自己方才那一下根本没有制住沈浪。否则,他又怎会这般有恃无恐、胸有成竹?
“沈兄气度,教我好生佩服。”王怜花到底是心机深沉之人,心下暗自警惕,面上却是未露半点痕迹。瞧了满脸不甘的熊猫儿一眼,王怜花随意地接着道,“前些时日与母亲说起沈兄,她对沈兄推崇备至,几次三番叮嘱我定要请到沈兄。我实不愿让母亲失望,今日已做了万全准备,所幸沈兄赏脸,倒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说话间,王怜花移开视线,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圈,冷声道,“沈大侠与熊大侠在此,你等还不出来拜见,好生招待着!若是稍有怠慢,惹得他两人不高兴,我这里也不用你们了。”
“刷刷刷——”
细微的风声接二连三响起,石块后面,远处的小树林中,数条身影飞掠而起,原本空空如也的四周瞬间站满了黑衣人,少说也有二十几个。他们一个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对精光四溢的眼睛,显然皆是内功有成、武功高强之辈。这些人出现了也不说话,团团将沈浪与熊猫儿围在中间,隐隐成合围之势。
熊猫儿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方才他根本未曾发现丝毫异样,忽然见着这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黑衣人,不知不觉间已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方面暗恨王怜花做事阴狠,半点情面不留,一方面又佩服沈浪有先见之明。熊猫儿固然心性淳厚、大大咧咧,却并不傻,自然能想见若是刚刚反抗,会是个什么后果。
沈浪却似早已知晓有人埋伏,淡淡地扫过一眼,微笑着向王怜花抱拳拱手,“王兄太客气了。沈浪何德何能,竟得王兄如此看重?”
“沈兄何须妄自菲薄?”王怜花的语声很平静,听不出明显的情绪起伏。他抬手向远处行来、此刻已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虚引,“沈兄、熊兄,请。”
沈浪看了一眼熊猫儿,神色如常地朝王怜花道了一声谢,再深深地凝视了婠婠半晌,这才一言不发地迈步靠近马车。
眼看着沈浪与熊猫儿进了马车,车门合了起来,那二十几个黑衣人围上马车,迅速离开,王怜花心下暗道饶是沈浪再厉害,此刻怕是再掀不起风浪,终是松了一口气。
这马车本是为了运载武林高手而制,整辆马车外面看着是普通的杉木建造,实则内部密封,镶嵌了半寸厚的钢板,更兼用婴儿手臂粗细的精钢条围住,与那些关押猛兽的大铁笼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要进了马车,放下门来,扣上开关,任里面的人使尽浑身解数,也是休想再出来,何况现下沈浪与熊猫儿皆被封住了穴道。
王怜花放心了,婠婠却是想着方才沈浪意味深长的一眼,皱起眉来。先前每次见着沈浪,婠婠也是觉得沈浪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只是并没有这么明显。事实上,沈浪掩饰得很好,若不是婠婠两世为人,直觉变得异常敏锐,恐怕还发现不了。
“婠儿怎么了?”王怜花收回视线,皱了皱眉,“还在想沈浪那奇怪的表现么?”
这一回,居然连王怜花都看出不妥来了。婠婠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轻轻点了头,“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好几次想说出口,却又咽了回去。”
王怜花沉默了片刻,迟疑地道,“婠儿与他,该是没有多少交情的吧?”
“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想来想去,除了几面之缘之外,我与他委实再无任何交集。”
沈浪的确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瓜葛,婠婠却是想过他与“玖儿”有关系的可能,可惜左右没有线索,凭空猜测了几回,婠婠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想不通便暂时放下,这般猜来猜去总归不是办法,待到了地头,婠儿自去问问沈浪便是。”王怜花微微一笑,极其自然地牵起婠婠的手,“那边传来消息,那位白姑娘似是极得母亲喜爱,倒是透着古怪。沈浪与熊猫儿自有属下带回,你我先行一步,回去看个究竟,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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