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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再次被人架住,深沉的绝望如汹涌浪潮一般瞬间没顶,他激烈地挣扎,近乎竭尽全力,同时嘴里叫骂不停。
他被缚住双手双脚,但此时两个比他强壮许多的男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也不能完全把他制服,于是钳制变成扭打,赵延看不过去,“老五,别太过分,到时候跟陈跃不好交代。”
孙成上前一个耳光劈头盖脸地朝着宁冉猛掴过来,恼羞成怒道,“你别想仗陈跃,陈跃心上人结婚,昨天听说就飞去成都了,如今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你现在在他面前死透了,他也未必能顾得上你。”
顷刻,所有的挣扎,止在一瞬。
宁冉再抬起头的时候,泪红的眼睛怔愣地望着孙成,目光又迟缓地转向赵延,激烈地搏斗后房间里突然安静的让人窒息。
打手把他按在地上强迫他屈着膝盖,绳子环着曲起的腿和躯干,他整个人蜷缩着被绑成一团。
他没有挣动一下,只是任凭动作,整个人像是找不到一丝生气。
陈跃的心上人,结婚,让他不顾一切,不远千里而去的那个人,让他再顾不得其他的那个人,那个人,原来,真的,不是他。
(八十二)
拖着他朝着地下室走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反抗了,但是,突然那样被绑成团的一个人像是突然又想起什么,再次发狂似地挣扎起来,两个男人架着他的胳膊,而他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脚下的这块地面上,仰着脖子朝着客厅的方向大声叫喊,“放开我,孙成,让我去找陈跃……”
宁冉声嘶力竭,“结婚,他爱的人结婚了,放开我,我要去找陈跃。”
孙成站在楼梯口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打手们没有半点停滞地把他拖下阶梯,用来禁闭他的是别墅地下的影音室,形状狭长,果然,一扇窗也没有。
宁冉被不容分说地掼倒在室内,而厚重的实木门随之关的严严实实,狭长形的影音室里灯在瞬间全部熄灭,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就是那样被蜷曲绑缚的姿势,他一点点但快速地蹭动到门边,侧着身子猛地撞向门扇,“你知道韩青到底是为什么自杀的吗?”
他不停地撞击,即使一直没有人回应他,深沉的黑暗又像是一次,濒死的绝境。
控制不住地瑟缩,寒意顺着脊背不住地往外渗,没有多久,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在他看不见的周围,四面墙壁像是不停地向着他的方向移动,倾轧,最后像碾碎他像碾碎一只蟑螂。
却完全顾不得了,虽然身体虚软着颤抖着,肩膀再次全力撞向墙壁,他大呼的哀求已经带着哭腔,“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开门……”
依然,没有人回应。
似乎突然能感觉浑身能感觉到被用力碾压的痛感,痛入骨髓,身体抖得像筛糠,忍不住痛呼出声,可能,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
好像又回到当年,他心急火燎赶到韩青家的时候,韩青手腕上的触目惊心的伤口,竟像是一张半张的嘴,血,满眼的血,浴缸的水被染的猩红。
他们不能死。
他不能死。
“你们让我去找陈跃……”那时候,他不过一时大意,真的让韩青去参加那个人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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