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旻还是第一次被宁灼主动召唤,吓了一大跳,瓜子也不磕了,一路小跑而来,还以为他把自己祸害到缺胳膊断腿的地步了。
发现只是小孩的零件坏了,闵旻哭笑不得,一边给他接骨头,一边回头诘问宁灼:“你是不是故意折腾他呢?”
宁灼抱臂站在一边,冷淡道:“他非要跟我学。”
小白疼得出了一头细细的冷汗,忍痛点点头:“嗯。我想要学来着。”
宁灼不大自然地挠了挠眉尾。
他还真是故意的,没拦着小孩瞎练。
目的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小白吃了苦头,的确是知了难,却仍然没退。
第二天,他浑身肌肉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拉伤,爬起来的时候小脸皱成了一团,还是坚定不移地缀在宁灼后面做小尾巴。
宁灼那稀薄的良心隐隐作痛,没再带他练拳,而是带他去了靶场。
半蹲下来给小孩戴隔音耳罩时,宁灼状似无意地问:“学过吗?”
小白好奇地去看五十米开外的靶子:“没有。”
宁灼抬眼看他:“‘没有’?”
他看他开枪轰“海娜”大门的时候挺果断的。
“真没有。”
小白把视线挪了回来,展颜一笑,“第一次还是看宁哥打枪,现学的。”
管他是真是假,宁灼给了他一把手枪,简单教授了技巧后,就站在一边,看他如何发挥。
小白举着胳膊练了一会儿姿势,就有些吃不消了。
昨天的酸痛疲乏还没有褪去,他意意思思地瞄着宁灼,露出了一点想要偷懒的神情。
宁灼不为所动:“打。”
小白只好一手支住胳膊,不叫它掉下来,用左手握紧枪,连扣五次,一次性清空了弹匣。
那边传来了悦耳的电子报靶音:“9.9环,10环,10环,9.8环,10环。”
宁灼这回是真真正正地诧异了。
他低头问小白:“第一次?”
小白没听见,仰着脸问他:“是好还是坏啊。”
但让宁灼来看,这小东西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无形的尾巴都快扫出小旋风来了。
宁灼没废话,随手按了一下旁侧的按钮。
这片封闭空间像是有了生命,开始缓缓移动。
他们脚下的地砖向前一块块缩进。
原本30米的手枪靶场拼凑、重接,变成了一个10米的气枪射击场。
宁灼给他换了一把气手枪。
10米的距离,7环圈的直径只有59.5mm。
宁灼还是那个字:“打。”
然而大概是手熟了一些,小白这次成绩比上次更出色。
他甚至打出了一个10.3,一个10.9。
小白看样子喜欢这项新游戏喜欢得要命,眼睛亮亮地瞧着他,等待着一个夸奖。
宁灼不夸人,只抽出靴子上别着的短鞭,用鞭梢敲了敲他的耳机,算是鼓励。
这一天,下了一场薄薄的初雪。
《银槌日报》连篇累牍地报道了下雪的事情。
一年中,银槌市能低于零度的时间少之又少,雪更是三四年才能见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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