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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变化是慕容泊涯始料未及的,好像,事情的发展有些到了不着边际的地方去。还是说,只有事关睡觉和吃饭的时候,黄翎羽才会有这么凌厉的色彩?
黄翎羽不屑地用鼻音哼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临关上书库门口时,似乎是消了气,有些不情愿地问道:“你是要在这里吃馒头咸菜,还是要回自己寝室用美女服侍的大鱼大肉?”
“这,这,这里吧。”慕容泊涯维持着跌坐在地铺,怀抱书册的姿势应道。
“嗯。”黄翎羽答应了一声,刚才的那番暴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别让人知道我在这。”慕容泊涯又道。
“好的,放心吧。”黄翎羽挥挥手让他安心,在外面合上了书库的门。
书库里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慕容泊涯心里唐突地越跳越响。虽然黄翎羽刚才应付得十分得当。但是在他翻开书页时就存有了疑心的慕容泊涯,还是将适才的细节一一回味了起来。
慕容泊涯握紧了手,只觉得手心里都是冷汗,难道真的是他?
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但是宦侍们聚居的长房那里大概还会剩下一些残粥冷菜。
黄翎羽快步走出了西院,阳光大好,但是身上却一阵一阵地发冷。因为当值的当值去了,补觉的补觉去了,花园这边倒反没有什么人在。他渐渐停下了脚步,平静了半晌,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个记号,书页最后一页上的那个记号,半环的玉璜的符号。没有记错,因为不可能记错,那玉璜上画着的九宫文,正是当年出自自己手下的刻刀。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转世在这个世间?
差点,连恨意都藏不住了。
很多事情虽然许多时日不曾想起,但是一旦撩开了记忆的窗帘,就又如同刺眼的阳光一样穿透了进来。
还如同昨日。
那一年,大学毕业的实习,他认识了那个人。
查看了地方志所得出的某汉臣墓葬的大致地点,正好与同校地质专业的底层分析地点十分接近,出于经费考虑,考古专业的毕业实习和地质专业的实习走在了一起。
手指传来温暖和风的流动的感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化纤帐篷的拉链大开,阳光散落在指尖反射出的晶莹的光彩。
打理好衣装走出帐篷,其他帐篷依然没开,显然前几日的奔波队友们都累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全日休整,大家都愿意睡到自然醒。阎非璜慵懒地靠在一棵上百年树龄的银杏上,他身上的迷彩也已经几日没换了,也好在这种衣服本来就是十分经脏的。地下铺了些许落下的半扇形的金黄叶片。这带的阔叶林,一到秋日最早落的就是银杏叶了。
他迎着阳光半闭着眼,两指间夹着支黑漆漆的卷烟,慢吞吞地吞吐着烟雾。
“起这么早?”黄翎羽走过去,夺下了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马上皱起了眉,“上次是女妖,这次是什么?黑魔?你倒真不怕自己的肺变得像烟囱壁一样糟糕啊。”
阎非璜放弃了地叹了口气,果然下一刻就看见黄翎羽将烟摁在泥里。
黄翎羽靠在同一棵树上坐了下来:“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刻一枚印章?”
“是说过,不过那方玉料已经让给别人了。你现在倒是有空了?”
“我有空了,你的玉料倒是没了,这算可不能算是我毁约啊。”
“放心,没有做印的玉料,我还有这个。”阎非璜从迷彩的上衣外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打开,里面包着一枚半环形的玉。
“璜?”
“这是璜?我还以为是哪块璧断成了两半的其中一截呢。”
黄翎羽瞪他,手握着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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