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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眉飞色舞讲述的时候,汶希一直淡淡笑着,倾听,并不插话。
待他说完,只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的确是你会选择的线路。”
何一远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拐弯抹角,语气认真:“汶希,与我一起,好吗?”
她摇了摇头,启唇轻笑:“不适合我。”
拒绝得没有半点犹豫,不容转圜。
他静静的看着她,半晌,终是苦笑:“汶希,你觉得我太过无趣,是吗?”
她敛起那些漫不经心,依旧看着他,微微一笑,轻轻摇头:“个人的际遇不同罢了,你这样,没什么不好。或者,不遇见我,会更好。”
第二十回
何一远从来没有想过,汶希竟然会选择这样一种度假方式,背着大大的背包,独自一人,徒步穿越最艰苦的郊野,攀登人烟罕至的山脉。
她是这样美丽优雅的女子,竟然肯远离城市所有的舒适与便利,去最原始的地方,在最艰苦的条件下寻求短暂的自由。
何一远在最初的讶异过后,便是释然,是的,这便是聂汶希,他所认识的,所爱的那个女子。
外人永远也无法估计,她纤美绝艳的外表之下,隐藏了怎样深邃细腻的内心世界,又藏了多少不肯叫人察觉的坚强,就连度假,她也要选择最艰苦的方式自我放逐,远离人群。
他知道她的体质并不好的,却料错了她的意志,一路走来,人烟越来越少,环境越来越恶劣,可她不叫苦,也并不为难自己,走得累了,便停下来休息,摆弄指南针,搭帐篷,生火,驾轻就熟。
有时也拿出画笔做画的,她总偏爱明快的色调,湛蓝的天幕下,森林,雾气,浅溪,美得如同梦境。
“你放弃计划了那么久的旅行,陪我在这里,不遗憾吗?”行走的途中,她曾经微笑着这样问过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相反,我很庆幸能够走近你的生活,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汶希唇边带着浅淡的弧度,轻轻一晃便寻不到了,如同她心底的叹息。
这样的旅途,她并不陌生,唯一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身边多了一个人,似乎也就注定了,会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
迷路,在她的记忆和经历中,并不是第一次,可是指南针的遗失,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看着何一远一遍一遍检查背包和行囊,心底却并不是太紧张。
她知道有人会一路尾随至山下,如同每一次她的徒步旅行一样,也知道他们与她总会留有相当的距离,这是他许她自由的底线。
有时她会猜想,在她来之前,他是不是会叫人事先排察所有可能的危险。因着这个猜想,她做了太多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的幼稚事情,总是临时更改线路,所选的地方,越来越偏僻,范围也越来越大,可是,却从来激不起丝毫的涟漪,他一样任着她。
“不用找了,或许是掉在昨天扎营的地方了。”她轻言止住何一远的徒劳寻找。
何一远停下手中动作:“那我们往回去找。”
汶希一笑,环视密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坡度:“好,不过前提是我们得走得出这里。”
他也察觉到自己说了傻话,不好意思的收拾好行李站了起来:“总不能在这干坐着,我们起来四处走走,或许就能找到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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