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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汶希不是别人,是我的妻子,我儿子、您长孙的母亲!”
“你给我住口!”何父此刻缓过一口气,定定看着儿子,身子仍是止不住的颤抖:“我告诉你,是我请求首长这么做的,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别来烦首长!”
而何一远,此刻也顾不了太多,他知道此刻只有陆秉德的话才最管用,只急迫的对着他开口道:“陆伯伯,从小到大我从没有求过您什么,可是这一次,我求求您!”
陆秉德看着他满面掩不住的焦虑忧心神色,全然不顾落在身上的打骂指责,只定定的看着自己。
他终是轻轻一叹,上前拉住了何诚的手,却是对着何一远开口道:“现在不是旧社会,不兴严刑逼供这一套,但是,让你见她,暂时是不可能的。”
第六十三回
拖着疲累的身心,有些木然的任由弟弟拉了回家,进了厢房,妹妹连忙从床边起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何一静替床上的侄子盖好被子,这才折转身来,对着兄长轻声道:“快别吵了他,这才刚刚睡下,起初一直闹着要和他妈妈一块,哄了好久才乖下来的。”
何一远唇角一抿,当下什么话也不说,径直走到床边,抱起儿子,拿起大衣把他包裹严实了,眸光虽冷,对着孩子说话时语气却是极温和的:“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和妈妈,这就带你回家。”
“妈妈呢?”聂湛抬起头,眼底闪着期盼的光。
何一远心底一痛,停了片刻,才再开口:“妈妈过几天就会回来,我保证。”
“你给我放下孩子!”母亲的声音响在门边,又气又急:“深更半夜的,又大冷的天,你是要把孩子冻坏才甘心吗?”
“是啊,哥哥,难道你真的不要这个家了吗?”何一静一面扶了母亲进来,一面在一旁柔声劝道。
方才,她眼见得兄长动作,情知只凭自己一人势必是拦不住的,急急使了眼色让弟弟去唤了母亲过来,可是,此刻,看着兄长面上神色,只怕是,任谁也拦不住的。
“家?”何一远冷笑一声,也不再多言,抱了儿子便大步往门外走去。
母亲弟妹的劝阻他全然未理,却在行到门边时,被儿子的声音拉住了脚步。
“爸爸,冷。”怀中的聂湛这样说着。
他停步,而母亲就势抱过孩子:“乖孩子,奶奶带你去睡觉,一会就不冷了啊……”
他仍旧抱着孩子不肯放手,何母抬眼,落下泪来:“我知道你怪我们,可这大半夜的,你不该拿着孩子折腾,外面那么冷,他又那么小,万一要是着凉病了,可怎么是好?”
何一远看了一眼母亲眼角的皱纹和泪意,再看了一眼怀中的儿子,终是长长一叹,放开了手。
夜晚,他和孩子睡在一起,母亲本是想自己带孩子的,但是他没让,心底莫名的不忿,既然百般排斥抗拒孩子的母亲,又凭什么想要来亲近孩子。
睡在自小住过的房间里,却并没有一丝温暖熟悉的感觉,他久久不能成眠,满心满脑全是那个女子的身影,他发誓要一生爱惜的女子,他给不了她应有的名分和幸福,到现在,更是连她的安全都护不住。
她现在是在哪里呢?一个人,怕不怕?
陆秉德说过,不会有严刑逼供,可他的心仍是纠结得紧紧的,原以为回到中国,自己可以为她撑起一方天地,为她和他们的孩子,遮风挡雨,却不想,现实面前,所有的愿望竟是这样的渺小和不堪一击。
强大的政治和权力面前,一无所有的自己,何其渺小。
“妈妈是被穿军装的人带走的,大概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一共有四个人,可能门外面还有,但是有一个人拦着我在房间里,所以我没办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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