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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推门而入的时候,凯鲁整个人都关注着哈娣的事情,然而注意力一旦移开,他才突然反应到——这里是浴室,而乌鲁西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浴池。
此时乌鲁西露出半个胸膛,侧着脸看过来,表情有些茫然,看在旁人眼中给人一种单纯的感觉,凯鲁盯着他整个人几息之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离开了。
门被关上,但乌鲁西紧绷的身体并没有放松,之前被哈娣所引起的渴求正在身体里灼烧。多少年了,曾经他从来不会压抑自己,而如今却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任何一次纾解,甚至连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还有这样的需要。然而,身体已经限制了他。这样尴尬的情状,这样无奈的感觉,让乌鲁西感到一种深刻的耻辱。
而且,为什么凯鲁·姆鲁西利会这么及时赶到?哈娣绝对不会泄露她的行踪,能发现哈娣的不对劲,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并且想办法通知凯鲁的人,乌鲁西只想得到一个。
“拉姆瑟斯。”就这么靠在浴池边,乌鲁西叫了一声。知道某个人必定是在附近,“出来吧。”
不出所料,异色双瞳的男人从于是角落的帷幕后走出,冲着乌鲁西挑了挑眉,然后充满玩笑意思的说:“女人缘不错,这才多久就让赫梯族的公主自动献身了,还一路追到浴室来,可惜被打断了。”所谓公主,实际上是对贵族小姐的称呼,而不仅仅是国王的女儿这么单纯。哈娣作为赫梯族族长的长女,实际上的身份也算是高贵。宫廷中的女官大多都是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们,女官只是她们的工作,一些更低下的事都是由奴隶们去做的。哈娣这样的身份,原本不至于来侍奉夕梨,毕竟夕梨仅仅是王子的侧室,而侍奉乌鲁西就更没有理由了,如果不是哈娣丢乌鲁西有意思,何必做到这一步?说着调侃的话时,拉姆瑟斯心里翻腾着不快的情感。
可惜被打断了?乌鲁西听着拉姆瑟斯的话,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拉姆瑟斯是知道乌鲁西身体问题的人,所以他也知道乌鲁西是绝对不可能和女人交合的,即使凯鲁没有打断刚才的事情,一切也不会进展下去。拉姆瑟斯说这样的话,是想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心中暗恨,乌鲁西面色沉郁,然而身体却继续升腾着异样的渴求,刺激着他波动的情绪。
“可惜?也许吧。”他轻声回应,强行忽视身体上微妙的感受,“既然觉得可惜,你又何必去把凯鲁·姆鲁西利找过来?”
这个语气……?拉姆瑟斯眉心皱起。他太了解乌鲁西,所以他明白乌鲁西这一句听起来好像只是轻松的调侃的话语下面,带着刺。乌鲁西现在很不高兴。
“怎么,生气了?”几步走到池边,在乌鲁西靠着的地方旁边蹲下,拉姆瑟斯侧过头看着乌鲁西,问。
生气?为了这样一具身体?乌鲁西闪过这样的想法,嗤笑一声,有种自嘲的感觉,他回答:“不,只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想不到这具残损的身体竟然还会有欲望。从四肢汇聚起来的冲动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压抑在心上,沉重的。
乌鲁西表现得太镇定,所以拉姆瑟斯并没有猜到乌鲁西是因为欲望的原因才说了那句话,他以为乌鲁西的意思是哈娣主动献身,于是接了下去:“女人,会献身给自己爱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乌鲁西没有回答,他没什么心情继续和拉姆瑟斯闲聊,现在他更希望拉姆瑟斯离开,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他这样的反应让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拉姆瑟斯本来等着乌鲁西回应,不管是一个音节还是短短的一句话,他很习惯这样和乌鲁西相处的模式,一直以来乌鲁西对他都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和对旁人的温和完全不同,然而却是乌鲁西更真实的一面。大多时候拉姆瑟斯会因为自己在乌鲁西面前的特别而愉悦,有时候他也会因为得不到稍微温和一点的对待而有些不平衡。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为乌鲁西数年如一日的态度不变而感觉到焦灼,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前重新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和乌鲁西相处的时候拉姆瑟斯已经不会再一直处于下风。
所以当乌鲁西沉默的时候,拉姆瑟斯并没有任由一切这么寂静下去,他站起来,扯开围在腰间的衣料,然后往前一跃,在浴池中溅起一片水花。
还没反应过来,乌鲁西的的脸上发上就被浇湿一片,他下意识的闭上眼侧过头,抬起一只手想把脸上的水抹去,不过当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然后熟悉的味道欺上来,在唇上一触即走。
乌鲁西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腿踢了出去,力道毫不保留,就是冲着要让对方断子绝孙去的,面对这样的攻势,拉姆瑟斯不得不放开了握住对方的手,退开一段距离,看着乌鲁西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瞪着他,然而眼中除了在这种时候常见的怒火怨愤,还有淡淡的沉郁倦怠。
果然,从刚才开始,乌鲁西的情绪就不太对。拉姆瑟斯隔着一段距离和乌鲁西对视,半晌,才问:“怎么了?”
“……你出去。”乌鲁西垂下眼,丢出三个字,手抬起,指向门口。他现在没有心情和拉姆瑟斯说话,对于拉姆瑟斯刚才的举动,也只感觉到厌烦。
这种时候,拉姆瑟斯自然不可能听乌鲁西的话,他反而稍微靠近一点,仔细观察着对方。
情绪有些阴郁,身体是紧绷着的,好像是忍耐着什么的样子。呼吸微微粗重,半湿的发丝遮掩了一部分表情,脸侧有丰盈的血色,这种感觉……是情动?
拉姆瑟斯楞了楞,实际上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见过乌鲁西有过情动的时刻,虽然他自己从十几岁开始就没有束缚过自己的欲望,然而下意识地,他没有考虑过乌鲁西也会有这种时候。或许是因为乌鲁西从来没有接近过别人?又或者是因为拉姆瑟斯自己知道乌鲁西身体的原因?
最屈辱的自渎
“我说,你出去。”乌鲁西重复自己的话语,“我说”那两个字强硬着,渗透了他不快的情绪。此时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搭理任何人,不想思考任何事。
拉姆瑟斯沉默了几息,看着乌鲁西,表情终于认真起来:“你,不需要我帮忙?”他不否认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私心,至少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对自己在意的人产生渴望不是很正常的吗?但除了这一点,拉姆瑟斯也担心着乌鲁西。他不是不知道乌鲁西的身体状况,而他更明白以乌鲁西的骄傲,对于这样的身体会有怎么一种厌恶情感。更况且,似乎从拉姆瑟斯认识乌鲁西开始,乌鲁西就好像一直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一样,如今骤然升起,感觉恐怕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男人的欲望是很难压抑的,一直逃避自己身体问题的乌鲁西估计也不会自我纾解,拉姆瑟斯还要担心乌鲁西是否会因为这种事弄得狼狈。如果可能的话,拉姆瑟斯希望可以帮助乌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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