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是真实的,他的爱也是真实的。
这就足够了。
祁南端起桌边放着的酒杯,与隔江的广告海报遥遥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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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修真界中,林凌还不知外界的风起云涌,他惨遭小黑屋,至今还未能出来。
沧泽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满屋的漆黑照拂着林凌的视线。
黑暗是常人往往想要逃避的东西,因其过于深邃,包容接纳了太多的污浊,无法企及人类需求的光明伟岸。
林凌并不讨厌黑暗,黑暗可以是活动的,可以是有趣的,可以是他的栖身之所,他对黑暗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但并不包括现在这种压抑至极的黑暗。
他无法动弹,无法说话,连眨一眨眼都无法做到。
更为糟糕的是,他此时全身狼狈至极,体内的火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熄灭,可这无法浇熄林凌心头的羞耻感。
他像一个被困于黑暗中的囚徒,等待着救赎的降临。
林凌几乎是立刻领悟到了沧泽这么做的目的——他想征服,想要彻底的占有与掌控。
虽说沧泽的好感度已经到了一百,但林凌依旧对他有些畏惧。
神尊副人格的性子偏魔,从前荒唐的事干了不少,他手段多,又狠得下心,那阵子的极乐与痛苦林凌还记忆犹新。
在毫无声息的寂静中,林凌已经回忆了一遍过往,开始漫无目的地想沧泽什么时候会出现。
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尤其是这种没有目标的等待,再配上绝对控制的环境,很容易催发出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摧毁他的意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林凌以为一夜都快过去了,在昏昏沉沉中终于等到了那一丝动静。
少年的眸子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模模糊糊地在面前勾勒出一个人影来。
黑暗对林凌有障碍,对沧泽可就像白昼一般清晰。
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年躺在床上任人采撷的样子。
少年的身躯紧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弦。因为无从知晓的恐惧,有细细的冷汗从林凌的颈边留下,打湿了他的黑发,黑色双眸也因为无法动弹而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含了泪水。
沧泽吻去他眼底的水光,游刃有余地拍着林凌的脊背,轻松低缓地说:“时间到,你觉得该如何对待你的师尊?”
林凌因长期裸露在外皮肤已经泛着凉意,乍一接触到男人温热的手掌,不自禁地被烫了一下似的颤了颤。
“……尊敬。”有着之前的经验教训,林凌决定不去违抗沧泽,他低眉顺眼特识相地挑好处说。
“只有尊敬吗?”沧泽不太满意这个回答,他的手顺着少年的脊椎往下,“这是尊敬师尊的好徒弟应当做的事?”
他的动作让林凌很难受——是那种舒服的难受,但终究是难受。
因为沧泽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非要吊着他,拿着根胡萝卜在前方摇摇摆摆又不肯给他当真吃一口。
林凌摇了摇头,他此时思绪有些凌乱,不肯再用语言回答沧泽。
然而这看在沧泽眼底,却是提醒他主人格的存在——明明是他将林凌带了回来,教他法术,可为何林凌总叫东寰师尊?
他这个副人格,就那么入不得他的眼么?
就算他与林凌有过千百次的纠缠,也抵不过主人格的一个眼神。
林凌面对主人格时总是紧张又无措,像极了少年情窦初开时的表现,而面对他,林凌却放松自然的多。
沧泽起初并没有这个念头,是某次看着林凌说自己很怕东寰才迸发出来的念头——主人格实在是太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