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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风没有问过大将军与大司马分兵权后的样子,但她非常肯定的是两人不会彼此对立。
长公主府中庖夫的本事是全京师有名的。邴望多年来栽培了近十个徒弟、都在府中或者军中效力,因此大家的吃食连皇帝都会嫉妒。
男人们平静地吃着,不特别快但也非慢条斯理,更不会对年轻美貌的侍女多看一眼。有时刘风会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平凡妇人,照顾大小孩子、料理全家吃穿、计算收成支出、管理上下人等、安排宾客往来……完全不晓得男人们在朝堂上做些什么……几乎完全不晓得。
甥舅二人在公事上并非全然一致,当然皇帝本人喜欢看到他们能将军政大事处理得更好,而别的朝臣则希望二人争权、得以有机可乘。[1]
虽然有的是机会和人脉去打听,但刘选择信任他们,所以不问。
去病这段日子话较少,气势却沉稳很多,可能与为人父有关;而阿襄依然是风度翩翩、无懈可击,即使刚当上父亲也没有任何不同,比如说去病当初满脸傻笑的样子。
“你们两个的孩子,陛下是要赐名的。不过若喜欢什么,可以先说。”她饮下用小巧玉碗盛的黄绿色清澄的茶。御医们大力推荐这一种茶汤。刘风只略觉苦了些,不过回甘清醇,于是府中都开始饮用这款。
“这样文绉绉的事,交给陛下去定好了。阿襄,你呢?”
“陛下应该是交钦天监定,自然是比我们起的名吉利些。”
“你有什么意见?”她问丈夫。
“没有。”长平侯答得非常干脆,然后示意再倒一碗热腾腾的茶汤。
她认得他怎么多年,他的饭量自成年后一直没有变……对了,他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想想,好象刚看到时只是个又黑又瘦小的沉默小男孩,后来一年比一年高大强壮,接着就是奉皇命出征的勇士了……
“公主在想什么?”男主人倾身询问。
刘风一愣,微笑着摇头,将一丝丝的不自在甩开。“我在想,阿襄和去病还是娃娃的时候。我记得……”
目光扫去,两个年轻人颇不以为然,全然不晓得其中厉害。
“去病小时侯哭得特别厉害,比他儿子更大声。但夜间饿了的时候只是哽咽不止、脸蛋通红通红,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病了,立刻召来医师,而医师开的药方是米粥混了人乳或羊乳一大碗。”
冠军侯当场面红耳赤,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阿襄哭得没有他儿子那样起劲,但就是不肯好好吃东西。后来想了法子,抱来一只全身雪白的小犬,喂小犬吃东西的时候他才乐意好好吃饭。”
平阳侯曹襄顿时尴尬无比。
“我小的时候呢?”长平侯出面化解继子与外甥的窘境,方法是引火上身。
“听卫老夫人说,你刚出生时身体很不好,连名字都不敢取,后来慢慢好些。但我记得你第一次看见马时、吓得整整一个时辰说不出话。”
两个小辈拼命抑制住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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