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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骑士在君王帐前演练完毕后见驾时,刘风回避了开。她一是遵循礼仪,二是不想让她下一任丈夫的部下亲眼将她看个清楚。
麻烦
第一次出嫁的婚礼前,自己在想些什么?
哎呀,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似乎那时混乱而迷茫,只想着如何不让母亲忧心、如何维护皇家的颜面,如何不让自己在众多的贵族女孩子中丢人现眼……
而现在,她非常冷静地安排着新丈夫的生活。
“道当然要另行建。军士们总会来去,共道很不方便。”
习惯了一个人的尊贵生活,长风园和公主府邸都需要重新安排,大事小节都要考虑到。何况新的男主人地位不低,往来的人也多,应该辟给他另外一块地方——虽然军务政事应该都是在他自己的府邸和营帐中完成。
“公主,皇后的邀约,时辰快到了。”
“好,这就去。”不是正式礼见,她一身寻常深衣,只是小心地选了金玉配饰,披了温暖厚重的皮裘就走。
上车时她发现车子似乎翻新了些,顶上的丝缕和柱上的铜饰换了新的,门也不会发出声音。
看来最近花的钱非常多,只希望家令在慷慨赈济时给她留些雨钱,好用来赏赐丈夫那边的舍人门客和仆役们。
到达宫门前,刘风已经知道里头有一大堆女人们等着,其用心不知。
她相信皇后与自己保持亲近关系的用心,但她完全不相信那些自以为很高贵的女人们的心思,包括一直反对自己婚事的妹妹们——以及皇帝对她打过招呼要注意的淮南王宫的人。
“告诉陛下,我能应付里面的一位翁主。”她对未央宫的宦官这样说着,这个中年宦人殷勤地扶她下马车,并且细心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裾。皇帝总是派她认识的人来,这一点让她比较满意,哪怕都是专职盯住后宫动向的眼线。当然,她也不怕别人盯着自己。“对了,拿车上的那件皮氅来。对,就是我的‘彩礼’。”
***
被皇帝弟弟盯上的人,大概除了她家阿青,其他的都无好下场。抱着如此的念头,刘风与淮南国的女客们相当近乎,而且还花了点时间炫耀了一番她的第二任丈夫送来的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彩礼。
“……其实这也不过是上门提亲的礼品而已。我真正要的彩礼是匈奴单于的人头,还有代替我和亲出嫁的刘枫公主的儿子们。”
“……”
“……”
“……至于去病,呵呵哈,我一手养大的孩子难道会不知道?他没有阿青童年时的辛苦,公子气多了些,可委实是个好孩子……至少对陛下、陛下和我都很有礼貌。”
“听说前段日子公主还处罚了霍公子,就是因为他带兵操练?”
“哈哈哈哈……”刘风笑其实是因为刘陵翁主居然到现在才问到尖刻的问题,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他带了我的家人去胡闹,我就禁他的足、罚他劳役!皇后陛下这处罚并不重。”
“知道!皇姐也是在处罚自己外甥。”
女人们一片轰笑。
“其实,我倒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收养的儿子。”
“就如同长平侯?姐姐真是喜欢收留那些个出身卑微的孩子。”
“妹妹,”终于轮到她最最不想伤着的亲妹妹了,不过她并不介意在嘴巴上长长刀子。二妹本质不坏,只是太看不起世家贵族之外的人;小妹不会多舌也不会多事,至少在长姐面前不会惹是非。“长平侯是你姐夫。何况他的军功已经快赶上第一代的平阳侯了,这也是我们王家的幸事。”
当端出家族荣耀时,王家的女儿们都会顾全大局起来。
“皇姐,听宦人们说,陛下破例允你带兵器进宫?”皇后应付那些始终看低她的贵族女人们也是非常自如,因为在场地位最高的两个女子是同一方的,而且宫中和朝中都如此。
“哪是兵器,这也是我收到的礼物。”刘风大方地将精致的小匕首让客人们轮流观赏把玩。“各位小心些。虽然刀口没有开锋,可还是可能伤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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