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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谷清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不对,这都是我的错。”颜谷朗惊慌道。
“当然是你的错,你才是罪魁祸首,”柳韶点头,“我只是说,她的补救措施一塌糊涂。”
“你闭嘴!”颜谷清吼道。
“难道我说错了?”柳韶挑眉,笑得恶劣,“恼羞成怒还真是难看,不觉得吗?”
杨冬的训练告一段落,正好走过来,一巴掌轻拍在柳韶头上:“别欺负孩子。”
“我只是让她认清现实而已。”柳韶摊手,一派事不关己。
“你还是闭嘴吧。”杨冬摇了摇头,柳韶这个人,本质上相当恶劣,最喜欢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不过以前在公司时都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模样,很少开口,大部分同事都以为她害羞内向,但事实上她却是傲慢地不屑于参与琐碎无聊的话题。
“那有辱我的智商。”柳韶曾经对杨冬这么解释。
杨冬知道她的本性起初倒不是因为跟她关系有多好,只是一天中八九个小时都待在公司,柳韶也偶尔有忍无可忍的时候,需要找个人吐苦水抱怨周围尽是些让她无法理解的,而杨冬虽然不认同她这个人,却不会在别人面前戳穿她,于是一来二往的,两人倒也走得较近。
不少同事以为他们俩是看对了眼甚至暗地里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把对方当作了说话间可以完全无所顾忌的损友。结婚?除非两个人脑子都坏掉了。
*
磕磕绊绊中,柳韶这伪一家四口也渐渐磨合得可以忍受相互间的存在,在两个孩子三岁那年,杨冬选了个更偏些的地方,买了房子,搬过去,离开了阮家。
“有空的时候来找我们玩啊。”柳韶对阮继陶说。
阮继陶没什么表情,仿佛近四年的相处毫无意义。
“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杨冬说,真心实意,如果不是阮继陶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安静的环境并庇护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他们很难如此轻松地逐步从容面对这个世界。虽然他们的名声也随之在紫丁城很不好,但这已无法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你们付的钱早就够我再买一座宅子了,”阮继陶冷淡地说,“我们两清,再见。”
这么说倒也没错,除了房屋租金外,他们还请阮继陶帮忙买书、买地图、借人手、指导生活技能……都是要付钱的。不过银子对杨冬而言来得容易,他也没当回事,只记住了他们欠了阮继陶人情。
更何况阮继陶从来不问他们的银子打哪儿来,买来的那么多东西去了哪里,就凭这份妥当的距离,杨冬就觉得他们需要报恩,当然,是在他们有能力的前提下——虽然自打生了孩子后杨冬时常会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幻觉。
杨冬总觉得阮继陶的背景没那么简单,关于他的传闻中最靠谱的可能就是他来自百雨金城这一条,凰国的首都。这很可能过分复杂的背景也是杨冬在适应了这个世界后决定尽快搬离阮家的重要理由。
“灾祸这种东西,躲是躲不掉的。”柳韶却是另一种看法,“与其莫名被牵连,不如一开始就主动入局,事实上,从我们入住阮家开始,我们跟阮继陶的关联就建立了,要因此有祸我们在哪里也得倒霉,反而待在阮家的话还能第一时间掌握情况作出应对。”
说是这么说,但柳韶也并不反对搬家,她一向刻薄地讽刺一切能讽刺的,但却从不推翻别人的决定,确切地说,她跟任何人在一起时,她都不会是决策者,顶多就是个分析人员。
杨冬挺烦她这一点的,光说不练,所以常常干脆无视她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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