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林舒昂脑袋被拍了一个脆响,正咬牙准备开骂,又对上穆泽行那一张带着戏谑的脸。
“泽行哥。”她趴着的脑袋微微一动,怠惰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晚怎么还不上楼呢?”穆泽行负着手,似乎刚回来,“看见你车灯亮着,就过来了,没想到小丫头半夜不睡觉,在这发呆?”
林舒昂往后侧了侧脑袋,“喏——”
穆泽行哭笑不得,他一拉开车门就看见一裹成蝉蛹还嘟囔着梦话的姑娘,他犹豫了一瞬,在看见那姑娘侧脸之后才上手扒了扒毯子,“喝多了?”
“可不,大醉酩酊!”林舒昂还蹦了个高级词汇,俩清醒的人一通乐。
“那我帮你把她弄上去?”穆泽行还是热心的,但也很有分寸,林舒昂没应他也没动,直到林舒昂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才把这女孩给卷了起来。
“还是好人多。”林舒昂锁了车,看见穆泽行的身影想起了刚刚那男人,开着玩笑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穆泽行走之后,林舒昂这才将彭方迟的衣服扒开,给她换了一身睡衣,自己随便冲了个澡之后就关了灯。
与此同时,林家楼下不远。
一道闲逛的身影逐渐清晰,穆泽行大步往他那边走了过去,冲他摆了摆手:“你别说,还真有人,迟迟那丫头喝多了,被舒昂领了回来,在车里呆着呢,看上去呆了挺久。”
“弄完了?”蒋恪宁波澜不惊地问他。
穆泽行拍拍他的肩:“弄完了!”只是,他又有些不满:“你怎么不跟我一起去,虽然你们不认识,我可以介绍介绍嘛!”
蒋恪宁低着头笑笑,然后手拍上他的后背:“回吧。”
“得嘞!”
帘卷西风
林舒昂醒来的时候,彭方迟已经卷铺盖跑了,桌上留着她临走前写的便利贴,大意就是她会自我调节的,今天要先去上班,改天再聊。说来说去,不过就是逃避。
林舒昂面无表情地喝了一杯凉水,冰凉的触感让她的胃微微一抽,她已经习惯彭方迟的处理方式了,冷处理。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龟壳里面,舔舐伤口,林舒昂将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一嗑,心里却想着自己和彭方迟其实差不多,她畏缩,她封锁自己。
前一段时间的交流会终于在春节前结束了,北京下了两场大雪,街上时常看见穿着黑色大衣的街道管理人员扫雪,一堆一堆的,像一个又一个有了独立灵魂的雪人。
林舒昂时常开车路过的时候就多看它们几眼,仿佛自己也有了蓬勃的活力。
去故宫有一条路会经过最高检,岗亭里站岗的警卫穿着军大衣站的笔直,也常常让她幻视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带回她的男人,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会想起蒋恪宁的脸。
林舒昂觉得可能是因为,即使自己以前很少见到他,但是他回来之后的存在感陡然增加了不少。
“小林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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