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令新也听见了响箭,他整个人正被根麻绳斜着吊在城墙上拼杀,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在了敌人脸上,他狠狠抹了把脸,抡圆了刀大喊:“大伙儿坚持住!大帅战无不胜!”
“战无不胜!”
他居高临下,看见壮烈的夕阳下,打着顾字旗的黑甲军如同一道黑色的边线,从世界的西边势不可挡地蔓延而来。
冲在最前面的青年将领脊背挺拔,眼覆黑布,长刀横卧在手,当世谁与争锋!
与此同时,纵贯十余里的归云关大开十七关口,无数披着同袍血肉的牧崖军士疯了一样地冲杀出去!
两侧瞬间形成合围之势!
“他妈的,”郑令新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了下去,一边骂一边笑一边杀:“他妈的!”
原来等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得便是顾大帅亲自带人从后边兜一圈上摘星栈道,形成此刻的必胜之势!
“都督!顾军合围已成!我们只能撤了!”
所有楚军早就打到了极限——归云关上的兵尚且能靠换防稍微喘口气,他们却从连眨个眼的功夫都没有。如今顾安南亲自来了,他们腹背受敌,且不论是否还有打下去的力气,实在是早就没了继续进攻的胆气!
那可是顾安南!
生擒过大单于的顾安南!
“都督,撤吧!强弱易势,我们都被顾贼算计了!”黄参将右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如今也不过就是勉力挺着,他带着已经完全乱了的楚军且战且退到得楚淮身侧:“我们还有马,足够跑到浠县!那里有之前抗匪的城围,怎么说也能休整一日,至少让咱们的兵喘口气啊都督!”
黄参将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泰伦已经不知哪里去了,但他也根本顾不上——再不跑,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两说!
“我知道都督战到今日,未曾一败。”黄参将连上马都很困难,眼见着楚军被守城军一刀一个杀猪宰羊似的了结,苦口婆心地劝道:“但此战尚未结束,我们暂避浠县——反正宁州军还没死绝,到时候再战不迟!”
楚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浠县?”
“当然是浠县!”黄参将心头一惊:“难不成大帅现在还想去攻水路?!”
楚淮在烈日余晖中激战,抬头向不远处望见,那人披坚执锐,悍勇难当;一双眼蒙着黑布,却仅靠辨别风声就能在战场上来去自如。
黑布之下,鼻梁高挺如削,唇畔一抹浅笑,早已不是当年长安城里,那个稚嫩又义气的金吾少年郎。
顾安南比他楚淮更年轻,更有谋略——
甚至还要更自信。
这第一场败,原来是败在他的手里。
楚淮收回目光,一刀扫掉上冲到近前的顾军手臂,那军士被他踩在马下,仍不忘发出最后一声大喝:“楚瘟在此!世人杀之!”
这一声喊引来了更多的刀锋,楚淮平生第一次在战场上选择了退避,他心头蒙上了名为屈辱的阴影,纵马向西喝道:“听我将领!向万难峰退避!”
楚军在四面八方的合围之下,渐渐汇集成黯淡的一股,在疯狂的复仇喊声与追杀下向东方奔逃而去。
“我们打赢了楚瘟!”
“赢了!”
城墙上叫骂和激动的哭喊连成一片,夕阳红灿灿地挂在远方,好似连天都在为这场血战呐喊!
喜讯传回了崖州城里,千家万户喜极而泣,白发老人抽噎着跪倒在祠堂里向祖宗祭告,年轻人跑上街头,大哭大笑着奔走相告。
皇天后土,不负仁义之军!
他们这临时的散兵游勇真的打赢了从未被战胜的楚淮,顾大帅言出必行,真的将他们的崖牧两州保住了!
“楚淮当真向东边逃了,你没看错?!”
郑令新终于被从城墙上放了下来,半刻钟也没歇就再次跨上战马:“他疯了不成!正常人不是应该回驻地么?他一个海鸭子就不怕大帅的水军?”
“嗳呀将军不信就自己看吧!”传令兵兼医官手法极其粗糙地把他快要露出白骨的肩胛草草裹上:“谢将军说他来继续巩固归云关城防,让您带上三万人跟大帅汇合,一起去万难峰下之置楚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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