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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疯狂地想她,以前隔着山海能忍住,现在近在咫尺,就有些忍不住了。可她近期是不可能来见他的,等到立儿坐不住吵着要见他的时候,他才有可能见到沈宝用。
只是可能,她只让立儿过来也不是不可能,这么一想,平静安宁愉悦满足淡了一些,不能再想,薄且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放空精神,把注意力集中在休息与养伤上。只要有立儿这个桥梁在,他不怕见不到沈宝用。
沈宝用看着眼前小孩儿吃东西的样子,心里就在运气。
她承认小孩儿家教很好,明明已经饿成那样,依然没有狼吞虎咽。但她一想到薄且为了私念利用孩子耍的这一出,让小孩儿白白跟着受罪她就火大。
偏她还是没有底气地火大,因为她也曾为了私念利用了小孩儿。
沈宝用听到这孩子说自己叫沈立时,她知道这是薄且的伎俩,暗道他耍这些没用的同时又觉得自己不配。
所以,她一直都叫他小孩儿,没叫过他的名字,连小时候叫的立儿都难以叫出口。
沈宝用道:“吃饱了?”
沈立:“饱了,谢谢沈家主。”
来了一日,这孩子听到别人这么叫她,也从恩公改为沈家主了。沈宝用反而松了一口气,叫沈家主好。以后她叫他小孩儿,他叫她家主,这样就很好。
她并没打算与他相认,说她逃避也好,羞愧也罢,沈宝用没有勇气重拾母亲这个身份。
不久下人来报,关在后院的男人醒了,送进去的吃食都有吃,问家主接下来还要如此吗。
真是命大,没医没药还能活,沈宝用恨恨地想。
沈立听到有关爹爹的消息,离开吃饭的桌子,给沈宝用跪下:“恩公,我想见爹爹,他见不到我,一定会很担心的。”
薄且会担心才怪,沈宝用敢肯定,若他醒来发现小孩儿在他身边,没被她领走,他才会担心的。
她道:“我这里不用动不动就跪,以后起来说话。”
沈立一听马上站了起来,因怕惹家主生气,站得太快,差点磕到桌子。沈宝用心下一惊,还好他避开了。
这下换沈宝用不自在了,她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她没有要批评他的意思,她只是在说实情,况且她就是看不得小孩儿跪,那么软的膝盖跪两次就会跪青的。
沈立站着说:“求恩公让我见爹爹。”
沈宝用道:“你刚也听了,他才刚醒,你过去无益于他养伤,过些日子再说吧。”
如果可以,沈宝用当然不想小孩儿再见薄且,留在她身边她会照管他的一切,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几年都是薄且在养他,他身边只这一个爹,看得出来,薄且有在好好养育,做到了一个当爹的责任。
沈宝用只能先托着,她也没想到薄且会这么突然地以这种方式出现,一时还没想到要如何处置。
几日后,下人又来报,后院关着的男人伤好了,今日问起了那个孩子。
沈宝用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晚些时候,出现在了后院。
护卫长说着:“家主,按您的命令,院门屋门皆已上锁,窗户也糊上了,不见他有反抗逃出的行为。”
沈宝用让护卫长开门,她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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