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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很是诧异,与此同时,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他推开我,不再看我一眼,背起药箱转身就走,我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我要回家。”
顾盼兮侧过脸对我说道:“倘若你真要走,那些宫女侍卫不敢拦你。”
说罢匆匆转身离开了。
我听到他的话,松了口气,转身穿上外袍,只对跟着我的宫女说我要散心,不许他们跟着。
我曾经在宫廷里训练过禁军,所以对宫里的道路很是熟悉,左拐右拐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含元殿正门处,隐约听到里边大臣在大声疾呼,我心中好奇,要知道早朝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退朝,而且还这般热闹真是难得一见,于是走到殿门口侧耳倾听。
门口的侍卫都认识我,没有拦我。
我听出里边高声呼喊的大臣是兵部的那个顽固柯曜。
“奇耻大辱,陛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住口。”华南屏的声音冷戾。
柯曜瑟缩了下,但是依旧固执己见地继续说道:“倘若他西凉军队要不是得到了布防图,怎么会在一天之内攻下了临霜?!”
我头中嗡得一响,险些跌倒。
西凉临霜攻陷——
这六个大字明晃晃地坠在我心头,沉甸甸地压的我胸口闷疼,莫大的屈辱和悲哀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敢相信,临霜是边塞重镇,里边驻扎着赵家军二军的整个军将军一万人,战斗力强悍,陈留名的刚毅果断,苏熙善谋聪慧。而且临霜的布防图是我亲自布置下的,一兵一卒,明哨暗哨,处处精心,他西凉妄图攻陷临霜,根本就是妄谈!
可柯曜接下来的话一字不漏地继续传进我耳中。
“临霜守军折损过半,主将被俘,军师重伤……”
“临霜布防图泄露,究竟是谁的错相比大家都清楚!”
“她赵如玉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寝?”
“臣请旨,对赵小将军,军法处置。”
华南屏听完他的陈述,声音如寒冰般平静冷冽,“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临霜残军如今群龙无首,不知爱卿有何提议?”
柯曜没想到他话题转换地如此之快,结巴了下,“臣……臣不知。”
“素闻爱卿的义子有勇有谋,在禁军恐怕委屈了,不如前往流风城整顿残兵,卿意下如何?”
柯曜扑通地跪在了地上:“陛下——”
华南屏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带了几分薄怒,“卿想抗旨不成?”
“臣……臣领旨。”柯曜声音颤抖个不停。
我知道他畏惧什么,边关险恶,岂是那群在禁军中厮混的高宅官家子弟能体会到的。
我站在门外平顺了会儿心情,整理下衣袍走到含元殿正门处跪下,遥遥对着里边的华南屏朗声道:“罪臣有话要说。”
殿内上朝的大臣们没有想到我来了,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声。
华南屏微皱了眉头,“进来。”
我大步走进殿内,然后接着屈膝叩首,“罪臣——”
他打断我,“孤何时说过你是罪臣。”
“西凉倘若没有临霜布防图,绝对不可能一天之内攻陷临霜。”我道,“布防图只有罪臣这里有,所以只能是从罪臣这里泄露的,就凭这点,罪臣理当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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