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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苗怕他累着,连忙把脸凑到他面前,让他好好摸个够。二爷心中一酸,他永远这样体贴且善解人意,从没把自己考虑进去。他轻轻抚摸着他有些干裂的唇,轻柔道:“麦苗,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
麦苗仔细想了想,“我想让二爷快些好,想让千峰活着回来,想让大爷不要老是生气,想让我大姐二姐他们都有饱饭吃!”
二爷笑起来,“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麦苗愣住了,嬉笑道:“我知道了,我想一辈子陪着二爷!”
“小笨蛋!”二爷沿着他的唇摸到雪白的脖颈,麦苗浑身酥麻,咽了下口水,趴到他手边,把衣襟扯开了些,二爷微微一笑,用指尖轻轻拨弄那突起的一点,麦苗连连吸气,轻声道:“二爷,你身体不好……”
二爷把他拉进怀里,翻身把他压到身下,戏谑道:“你不试怎么知道我的身体还行不行。”说着,他先把自己的束缚解除,把他腰带解开,褪去亵裤,用分身在他洞口摩擦。感觉到那陡然长大的分身,麦苗激动得浑身颤抖,连忙挺了挺臀,让他顺利进入。
当分身终于整根没入,二爷停了下来,发出近乎叹息的声音,“好久没要你,真的好想啊!”
麦苗吃吃笑着,双腿盘到他腰间,用力迎住他的进攻,在马车的颠簸中,他的冲撞似乎更加猛烈,麦苗怕别人听见,不敢发出声音,把下唇几乎咬出血来。二爷连忙覆上他的唇,把两人的呼喊呻吟淹没在唇舌交战中。
在一次次的高潮中,麦苗身体越来越软,当二爷低吼着扣住那细瘦的腰,深深射进他体内,他终于露出一个无比满足的笑容,昏睡过去。
二爷微笑着为他擦拭干净,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的身体,细细用手指画过他的眉眼,眼中深情尽现。一会,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一粒黑色药丸,一口吞下,抱着他沉沉睡去。
麦苗这一觉睡得真久,醒来时,马车已经停在天水山下的寺院里,天水山历来是佛教圣地,多年的诵经声让这里氤氲着一种平静祥和的气氛,山上参天古树密密丛生,寺后的竹林根根都粗壮无比,直冲云霄。
太医令先去拜望了方丈,方丈早就接到官府密令,把后院腾了出来,随行侍卫搜寻一圈,和太监们一起把后院清理一遍,众人正要接王爷下车,王爷却说麦苗尚未睡醒,命人原地待命。
麦苗做了个甜蜜的梦,梦里二爷和千峰都活得好好的,两人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他满足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大大的笑脸,二爷摸摸他头发,“快起来,我们到了!”他声音突然轻柔,“你难道还觉得我身体不好?”
麦苗回想起那一幕,顿时满脸羞红,二爷扯开披风,拿了衣裳给他穿上,两人慢腾腾走下马车,二爷附耳道:“你装作扶我!”麦苗连忙搂住他的腰,扶着他慢慢朝后面走去,边走边看着他吃吃直笑,二爷瞪了他一眼,“再笑我就真病了!”麦苗如醍醐灌顶,满心欢喜。
一个月后,一个让人扼腕的消息传到京城,安王爷因病而逝,麦苗随后殉主,在两人的要求下,合葬在天水山下。
昭然宫里,皇上把自己关了整整两天,不吃不喝,镇日里对着两幅画像发呆。
第三天,百官齐齐跪在昭然宫外,劝皇上节哀,保重龙体。听到外面的喊声,皇上如从一场大梦中惊醒,咬牙切齿痛骂:“两个混蛋,竟然敢撇下我……”
这时,一只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进来,他悚然一惊,这是三弟临走时和他约定的传信方式,他连忙把鸽子脚上的纸条取下,打开一看,拍案而起,“玉之莫,你竟敢骗我!”
他又看了一遍,直到每个字都刻在心里才缓缓挪开视线,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眉间已拧成条条沟壑。
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扑腾着飞了出去,他眯起眼睛看着那白色的影子,脑海中出现信中的字句,“大哥,这样的自由我已渴望已久,如果没有麦苗,我也许会强迫自己默默承受,憔悴而死,可现在我有了他,不愿他再和我一样变成笼中鸟,于是才出此下策。我也不愿让你伤心,还是告知我们的消息,如你再次强逼,我们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请放过我们,我们永远欢迎你到扬州碧水桥边莫府做客。”
他慢慢踱出昭然宫,把纸条撕得粉碎,撒在风里。树上最后一片黄叶挣扎了一会,终于随风而去,他拧紧了眉头,把双手紧紧握住,狠狠砸到廊柱上。
风渐冷,他眼前出现一张调皮的笑脸,眼角漂亮地弯着,仿佛天上的月牙儿。他的怒火一点点熄灭,这么多年,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真的再没看过这样的笑脸,那人总是淡淡的,温和如煦暖春阳,他想当然地以为这就是他,可原来是他错得离谱。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囚院门口,侍卫惊恐万分的参拜声惊醒了他,他在门口徘徊了又徘徊,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康王爷又在亭子里,对着一池残荷,已喝得酩酊大醉。
皇上犹疑着一步步踱到他身边,看到桌上一张纸条,勃然大怒,断喝一声:“你原来也知道!”
康王爷微微抬了抬眼皮,大笑连连。
皇上把那张纸撕得粉碎,咬牙切齿道:“这对不知好歹的东西,朕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别骗自己了!”康王爷摇晃着起身,端起酒杯送到他面前,“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三弟一直都把我们当哥哥,从来不曾有别的感情!”
见皇上不接,他仰头一口饮尽,泪和着酒流到衣上,“大哥,我们争了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意义?”他颓然坐倒,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们争着讨好他,争着抱他睡觉,争他的人,最后变成争皇位,闹得国家动乱,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把酒杯扔开,凄然长叹,“大哥,不要再逼他了,三弟舍不得伤害我们,出了事只会伤害自己,上次我们已经差点把他逼死,你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皇上眸中狠厉之色渐渐退去,猛地抓起酒壶,对着嘴倒下去,酒从嘴角流出,流成一条银色丝线,衣上酒痕渐渐洇开,如带血的泪滴。
“大哥,你知道吗,我们三个一起长大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候,我一想起心就会痛,然后就会后悔,如果可以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我宁愿不要打破这种平衡……大哥,三弟笑起来真好看,好像有阳光照到心里,我一辈子也没看过比他更好看的人,比他更好看的笑脸……”
他一点点软下去,瘫在地上成了一团稀泥,口中却仍然在喃喃自语,“大哥,三弟,你们别丢下我,我一个人好冷……”
皇上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把酒壶用力抛进池中,水花四溅后,一层层涟漪荡开,把枯败的荷叶逼向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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