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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低下头,用下巴蹭蹭那白皙的几近透明的额头,“我们都是活该!”
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只觉得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想说,就这样静静靠着,感受逐渐销黯的阳光,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可是一直低头看着怀里苍白纤弱的情人,就算周天赐拼命隐忍,还是克制不住地让一滴泪水从他的眼里滑落下来,恰恰落在鲍望春的眼角。然后就像黄河的堤口被冲垮了,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涌流出来。
“为什么,哭,出来,呢?”鲍望春无力地叹声气,“你让,我,想装着,不知道,都,不行!”
周天赐火热的手紧紧抓住他冰冷的手,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花在了紧紧握住他手的动作上面,所以就连抽泣的声音都再也没有办法控制。
“那么,”鲍望春慢慢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周天赐浑身都颤抖起来,却又要装出轻描淡写的口气:“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鲍望春勾了勾唇角,也不说话,就着周天赐紧紧握着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心口,然后拍了拍。
——“老样子,不许说谎!你说谎的话,”你说,“我会知道,而且这里会痛。”
——这是你说的,赐官,你说的,我都记得!
——所以,请你,也不要骗我,因为你对我说谎,我也会痛!
周天赐像是触电了般,猛地一把缩回自己的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慌忙又把手拉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赐官,”鲍望春静静地道,“身体,是我,的,我自己,有权,知道!”
“……”周天赐一咬牙,“医生要你立刻停止所有工作,接受心理治疗,否则,”眼睛又酸又胀,苦不堪言,“否则,你活不了三个月。”
鲍望春沉默了片刻,“对不起。”他失落地拉拉周天赐的手,“终究,要,比你,先走,一步。”
顿时手脚一阵冰冷,周天赐失控地把他压在床上,双手扣住他的手腕置于头的两侧,“你,你什么意思?你不去……治疗?”
“我的,工作,内容,不能,外泄。”鲍望春淡淡地道,“你,知道的!而且,这,局势……”
“这局势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东卿!”周天赐又惊又怒,拼命压抑的火气却还是忍不住升腾上来,狠狠压住他,“你瞎了,看不见了。局势再怎么样,你也无能为力了,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能明白,啊?”
“我,只是,瞎了!”鲍望春睁开眼睛,但失神的眼睛却再没有以往犀利的光芒,“只是!”
“只是,瞎了?”周天赐只觉得自己理智在霎那间完全失去控制,“只是瞎了?”猛地伸手,只听见一声“嘶”的轻响,鲍望春身上的褂子顿时被他撕作两半,“只是瞎了的话,你来反抗我啊,来啊!”用身体压着那人,双手颤抖着就往他的下身探去,“你鲍局长不是一向以强横著称的吗?你不过只是瞎了怕什么,嗯?”
鲍望春眼睛看不见,但这样的情形再傻也知道他要干吗,想到罗靖安说不定就在门口候着,心里不禁又慌又急,“周天赐!”提脚就来踢他。但到底眼盲心乱,而且本来身体就没有恢复,就算原来功夫有十分现在就连三分都使不上来。
又是“嘶”一声清脆裂帛的声音,鲍望春顿觉下身一凉,然后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就被一双火热的手掌圈握住,“不……”
屈辱铺天盖地的涌来,“不!”
鲍望春的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可是身上依旧一滴汗水都没有。他浑身紧绷,整个视野里却不是漆黑一片,那些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忘记了的过往,恶心的,屈辱的,血腥的,那些他拼命要忘记的情形,猛地发出“嘭”的巨响在他的脑海里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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