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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道歉,龙慕也就不好意思再矫情了,深深一礼。
边吃边聊,你一言我一语,问龙慕扬州民俗沿路风光几时进京的,龙慕一一作答。
某官问:“见到右侍郎大人了吗?”
龙慕脸色铁青,摇了摇头。
此官接着说:“他不分昼夜在内阁公干,这会儿……”
话音未落,身侧一名差役拼命给他使眼色,此官员一愣,“呃……这会儿铁定在都察院。”
“当然在都察院,”旁边一人不阴不阳地冒了一句,“他都当了多少御史了?龙大人,”凑到龙慕跟前,神秘兮兮地耳语:“听说他在你隔壁当了好几个月的御史。”
一屋子哈哈大笑。
实在呆不下去了,龙慕起身行礼,“告辞告辞。”不等众人搭话,登轿而去。左少卿追后面喊:“龙大人,你来得真是时候,明天……”声音渐小,听不见了。
出了大理寺,龙慕挑开竹帘,阴森森地对轿夫说:“回运河码头!”
轿夫吓了一大跳,“大人……大人……”
“少废话!本老爷不伺候了!”
轿夫只好往大运河方向抬去。
刚到河边,雨墨飞奔而至,跪地上不肯起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通哭诉,抱着龙慕的大腿死活不让他上船。
龙慕哪挣得过他呀,那孩子可是个高手。龙慕累出一身大汗,也没力气折腾了,随便找了家客栈,怎么劝都不肯回右侍郎府。
深更半夜,龙慕感觉身边有人,睁开眼,黑暗之中只感觉两片温热的唇瓣落在自己脸颊上,“体仁,对不起。”
龙慕一把推开他,“你还知道对不起……唔!”嘴巴被堵住,双手紧紧抱住腰背。
第二天,龙慕睡到日上三竿,眼一睁头一歪——旁边是空枕头,龙慕“噌”坐起来,脊椎一阵酸麻。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失笑,“我傻不傻呀!”
吃完早饭,穿官服套官靴塞进轿子里,龙慕被折腾得哎哎直叫,“干什么?干什么?又去哪儿啊?”
雨墨气喘吁吁地答:“去皇城。”
龙慕伸折扇狠狠敲在他脑门上,“又是内阁?掉头!快掉头!”
雨墨抱着脑袋落荒而逃。
又进了皇城了,放眼望去,红彤彤全是身穿绯色官服的官员,龙慕张口结舌,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内监走过来躬身行礼,“大人,这边请。”
龙慕像木偶一样混进一大群四品官员里跟着挪。
齐刷刷站在大太阳底下,抬头挺胸标杆笔直,偷眼瞧瞧大殿上的匾额——乾清宫。
龙慕赶紧垂下眼睑,心里直擂鼓:里面难道在上早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退朝?我一个芝麻官跑这里来起什么哄?
三声铜钟响,旁边的官员明显松了口气,龙慕笑了,苦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还没等到大官儿出来,门外的这群小官儿全被内监催着赶着请走了,生怕挡着大官的路。
龙慕闷声不响地跟着走,鱼贯进入候朝室里。
都快逼近正午了,龙慕稀里糊涂愣是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感觉里衣全被汗湿了,黏黏糊糊贴在后背上,痒得直往心窝子里钻。
没一会儿,内监又来催了,众人互相拱手寒暄,相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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