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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站起来:“朝那个方向?”
血狼指了指,但戴维其实并不知道东南西北。他慢吞吞地朝前走,手上拖着绳子,满身都是沙和灰。“对我好点儿,我是医生……”他说,“虽然我是你的俘虏。”
“俘虏?”血狼怪腔怪调地重复着那个单词,“那是什么意思?”
还得负责当文法老师。戴维继续用死气沉沉的强调介绍了一下这个单词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血狼把拖在地上的半截绳子拾起来,走到戴维前面拽了一下,“就是意味着,你是我的猎物。”
(下)
他们一直走到日落。
在没有马匹以后,两个人的体能差别立刻表现出来了。戴维的双脚想灌了铅一样沉重,开始还和血狼有个两三步的差距,越到后来越往后拖拉,最后变成了血狼牵着他手腕上的绳子,拽着他往前走。
戴维又渴又饿,他的干粮和水本来就在昨晚给弄丢了,血狼的水还让他喝了点儿,但现在也没有了。途中血狼割下了一点仙人掌肉和他一起吃了,那又苦又怪的味道让戴维胃部抽搐。他满心满意地怀念麦当劳的垃圾食品,并且发誓再也不说他们家的形象大叔像个恋童癖了。
少得可怜的卡路里摄入和缺水让戴维的体力消耗地很快,太阳悬挂在头上,像倒扣的烤炉一样,而他就是铁板上的鱼。他的全身都湿透了,然后又粘上了尘土。这些满是碱的尘土是绝望的灰色,并且乐于把周围的一切都变成这种颜色。浑身潮湿的戴维显然很得它们欢心,它们在他衣服上裹了厚厚一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裹了两层,甚至连靴子里也没放过。当他们从乱石戈壁进入了一个山区后,太阳从背后照过来,他们的影子映到山坡上,也是灰色的。
戴维看着眼前的景象,不再是沙漠了,但这海拔不高的光秃秃的山上同样缺少植被,到处都是荆棘和山艾树。这些植物就像是沙漠的奴隶一般,也被涂成了灰色。戴维一点也不相信预兆或者象征什么的,但此刻他真觉得这颜色就如同他的人生。
虽然他是个书呆,可他不是天才,也只是比公立学校的其他同学聪明那么一点儿。他念的大学是华盛顿州立大学,因为对编程什么的很有兴趣,所以参加过几个比赛,得到过几个不轻不重的奖。这帮助他在纽约的一个小型IT公司里找到了工作,并且一呆就是好几年。他没有天才的荣光,但也不至于落魄,他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位置就只是亿万拼图游戏中最不起眼的一小块儿——或许就是灰色——掉那么一块,并不会影响拼图的整体构造。像这样的图块儿,哪怕再掉一些,也没有关系,它们无足轻重,也很快会被替代。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消失,除了让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亲人和朋友悲伤一段时间之外,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影响,特别是他的顶头上司和老板——他们大概已经将他作为旷工除名,然后找了新的程序员来顶替。而他如果曝晒在沙漠上被郊狼和秃鹫啃成白骨,也不会在这个世界激起半点儿水花。
戴维的眼泪流出来,在灰扑扑的脸上划出两条线。他现在不生气了,也没有怨恨,他只是很伤心很伤心,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
走在前面的血狼仿佛有些奇怪的感应,他转过头,就看到默默哭泣的戴维。印第安人愣住了,但他并没有流露出鄙视的神情,他只是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他走近戴维,说:“真奇怪,你的眼泪是灰色的。”
戴维不想跟他说话,他的喉咙很痛,什么都不打算讲——他似乎也不在乎自己会惹恼这个印第安勇士。
但血狼却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他主动指着一块巨大的岩石,从那里开始植物就更加茂密,灌木甚至长得超过了人的胸部。“再往前走,就会到我们的部落了,”血狼说,“这是红手的部落,有最好的猎人和战士,如果你守规矩,你就会很安全。”
戴维仿佛没有听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即便是强悍的土著,在没有马的情况下步行了这么久,也是很累的。血狼不打算再在戴维身上浪费口舌。他们俩就在这样的沉默中走到了血狼的家。
在一片起伏的丘陵中,巨石和灌木围出了一块空地,刚好能容纳下整个部落,印第安人在这里搭建起棚屋,竖起帐篷。他们并不是杂乱无章地占地,而是有规律地将一顶最大的帐篷围在中间,其他的棚屋和帐篷之间也保留着固定的距离,虽然有三四十座,却一点也不拥挤。一条地下河的出口就在靠近边缘地方,刚好将营地切去了三分之一。
但他们走近这片营地的时候,便有放哨的人站在一块巨石的顶上,发出有节奏的呼哨。
血狼也回应了那哨声,那些印第安人就欢呼起来,不一会儿有更多的人跑出来,带着激动和欣喜的表情。除了女人和孩子,还有很多跟血狼一样穿着鹿皮裤,带着骨甲,编着发辫,涂着油彩的印第安人。
他们围住血狼,用戴维听不懂的语言大声说话,然后拍打他的胸膛和肩膀,拥着他向部落中走去。同时,他们也看到了戴维,注意到他捆住的手腕和牵在血狼手里的绳子。有些人笑起来,有些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个印第安人拔出匕首挥舞。
也许他们在嘲笑他,幸灾乐祸,有人想剥他的头皮。戴维知道,虽然他不懂阿兹克特语的任何一个分支,但他猜得到:他们以为血狼在昨天的战斗里失踪了,担心他已经死了,或者被俘,但他却带着一个毛嘴子回到了部落。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就好像掉了零钱包却捡到金子。
戴维的悲伤已经如潮水般退去,他勉强着自己保持矜持和理智,重新鼓起勇气面对生活。因此在一堆好奇与敌视的视线包围中,他也挺着背。还好血狼在欣喜之余,也还想起手里牵着一个人,他挡开了一些围拢过来的战士和孩子,抓住戴维的胳膊,用英语对他说:“现在,我们要先去见红手。”
听起来像是酋长。
于是他们来到了最大的那个帐篷里。
一进去,戴维就被呛得咳嗽起来。在这个巨大的帐篷中,好几个印第安人围坐在一起,他们统统在抽烟斗,加上作为照明的一小盆篝火,整个帐篷里烟雾缭绕,只能勉强辨认出跟自己说话的是个人。
考虑过二手烟致癌和室内污染的问题吗?戴维愤怒地环视着这间帐篷,看到几个印第安妇女在另外一头摆弄晚饭。
还有女士在场。
看到血狼进来,好几个人都站起来,纷纷向他打招呼,而唯一一个没有起身的是最正中的那个人。他的头发已经灰白了,脸色涂着红色,头上插着羽毛,披着一件五颜六色的斗篷,上面还有一些珠子作为装饰。他胸前的骨甲白得发亮,手里捏着一只黑棕色的烟斗。
血狼终于丢下了绳子,摊开手掌向那个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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