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宜在后座拍着他哥的背,攥着一大把纸巾,低声说了句:“……谢谢。”
雨打在车玻璃上,豆大的声音,像下冰雹似的。司机一开始不停咒骂天气,还生怕喝酒的客人吐。后来接受了加价,心情明显好转,就开始进入状态,介绍起本地的著名景点来。
“……我看你们几位都是有钱老板,怕还不止腰缠十万贯。这回到我们扬州来,是公干还是旅游啊?得不得闲,真的建议你们去体验一下。瘦西湖上行一道,小金山,望春楼,我滴乖乖,那叫神清气爽,神仙上天。还有那个二十四桥,男老板都懂的,哈哈……”
御剑心里吐出一口长气。他想,何必别人来介绍,这些景点在游戏里,他早已陪苏方宜不知看过多少次。那时苏方宜穿着浮夸柔软的衣服,在人工渲染的江面碧波上,给他跳蜻蜓一样轻盈的舞。他那时在想什么?他是商人,他有无数的数据要看。有时他会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而且已经在一起了,想看什么风景,直接买机票飞过去就行了。真实的春柳和长堤,不比这粗制滥造的建模美丽得多?……后来是可想而知的,苏方宜找了其他愿意陪他浪费时间的人。他终于有了专心看数据的时间,但最美丽的那个数据不见了。
他闭上眼睛。他离开之前,主城已经上线了天气系统。那模拟的雨声,在他接到苏方宜和别人床照的那一天,下得太过逼真了。
他在走廊上抽第二支烟。苏方宜终于从房门口退出来,衣装凌乱,神色很疲惫。
御剑问他:“你哥没事吧。还吐吗?”
苏方宜摇了一下头,看着他湿透挽在手里的西装外套,又看向他湿得滴水的头发:“……我给你拿条毛巾。”
他拿出房卡,把旁边那间刷开了。御剑跟他进去一看,不禁有些感叹。苏方宜以前的生活作风奢靡无度,开房都是大套间,买东西价都不看,对钱好像没有一点概念。如今不知是被他哥克扣工资,还是经过了社会的毒打,酒店还可以说在标准之内,房间却是一落千丈,连他最喜欢的露台都没了。
苏方宜的笔记本就摆在桌面上。他擦头发的间隙扫了一眼,看见好几个眼熟的企业办公图标,桌面是没做完的预算表,右下角项目组的群消息一直闪。
他随口问:“你上班了?”
苏方宜给他泡了杯茶,放在桌上。他说:“上了一年了。”
御剑觉得时间真是不可思议。他认识的苏方宜连水都不买,一天到晚喝各种调制酒、苏打水,没有冰块就不能活。现在竟然会泡茶了。
他把毛巾搭在椅背上,端起茶礼节性地喝了一口,思考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他是你哥。”
他斟酌着措辞:“现在计划才到进行到初期,你们想中止合作的话……”
他没说下去。他眼睁睁地看见,苏方宜被雨淋过的眼睛红了。
苏方宜要开口说话,但他情绪波动太大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压抑不住,声音都带着哽咽的嗡鸣:“我知道是……你,我看过企划书。是我自己申请来的……”
御剑说:“见到了。然后呢?”
苏方宜眼睛里噙满眼泪,像深黑的酒液反射波光一样,紧紧地看着他。
他带着哭音说:“你一点也不想看见我是吗。”
御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方宜眼泪立刻就滚落下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御剑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外套挽在臂弯里:“怎么跟你说呢。那个叫什么林的,是你后来的男朋友吧?说是你高中同学,你的初恋,从国外回来了,天天泡在游戏里,跟你一起玩,照片也是他发给我的。一开始当然很难接受,后来就想明白了。我没有好好陪你,让你寂寞了。本来想好好计划一下我们的未来,过一两年把你接到身边,没有考虑到我跟你有年龄差距,你这个年纪,就是时刻要人陪着的。这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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