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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同时,大大的房间是阴暗的,是寂寞的,只因他,他不能照耀更多的光,不能接触更多的热。
“亲爱地。”蓝夕已走到了冰床边。不知是炎热的夏季,还是滚烫的真心,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冰床的刺骨寒冷。“我喂你。”她拿出好吃的泡芙在他分明的薄唇上轻轻一扫,再随即放进自己嘴里津津有味地细嚼。“噢,好好吃,有你的味道也。”
这只是她和他甜蜜相处的小小部分。
她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讨厌什么,不爱什么。
买吃的东西,她会买两份。一份是他的,另一份是自己的,可是,他的那份,她都会帮他吃完。
情人节,她会风风火火地买回99朵红玫瑰,然后插在他是四周,和他躺在一起,闭目养神地闻着花香……
“呃,我吃得好饱。”蓝夕吃完两份泡芙,打着饱嗝地对他甜蜜微笑。微微的,她的清澈如水的眼睛闪出柔柔的泪光。
墙面上,有个古老的挂壁钟,引导时间的脚步‘滴答滴答’的轻走着。
她看着他不因死亡因素也同往日般英俊养眼的面庞,终究再也忍不住内心里的那份渴望了。咧嘴一个大大的笑,缓缓趴在他没有温度的身体上纵情哭泣,掉下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恩泽,怎么办?我喜欢上你,爱上你了……恩泽,你喜欢我吗?爱我吗?如果爱我,就活过来,好不好?”
她希望他活过来。
她希望他拥抱她,亲吻她。
她希望他喜欢她,爱上她,就像她喜欢他、爱上他一样。
她经常这样说,她总是那样想,但她知道,这是天方夜潭,那是痴心妄想。
……
偌大明亮的豪华客厅,坐着两个人,两个女人。
年轻的是她,蓝夕。
年老的,是他的妈妈,她叫许华,今年已经68岁了,她在40岁的时候才生的他。
“多吃点,你比来的时候瘦了。”许华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微带一些苍老。
蓝夕点点头,夹起一块红烧肉含进嘴里,偶尔抬头看看对面的她。幽忧的,她觉得她老了好多,经历失去儿子的沉重悲痛,她的两鬓已悄悄爬上了白发。
心泛起悲伤的涟漪了,她能想象她当年老年得子时的喜悦,更能明白她当年痛失儿子的极度伤悲。
原来,喜与悲,都只是过往云烟。可是,即使是不留痕迹,那心,那人,都会潜移默化的改变,正如她头上冒出的一丝丝白发,和那爬上脸上的、任何化妆品都掩饰不去的皱纹。
“我吃饱了。”蓝夕放下碗筷,和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家人般自然。自从成为她儿子女朋友的身份后,她就与她一同用餐,彼此间的疏离感水到渠成的没有了,“今天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许华抬眼看她一眼,“今天要加班吗?”
她沉默了几秒,“不加班。今天……是我哥哥结婚的日子。”
闻言,许华的脸上不由得掠过心里的悲与恨。看得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很记恨那个撞死她儿子的凶手的。竭力忍住那种交叉的悲愤,面无神色地轻说:“替我恭喜他。”
蓝夕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看她的已经苍老的脸,转身走向门。正欲走出厅门时,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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