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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不对心!”
“肺腑之言。”他正色:“反正你本来就不是靠外表取胜的,所以锅盖头也好,小尼姑也罢,都是浮云。”
我砸桌咆哮:“锅盖你妹啊!老子是小丸子,小丸子!”
他再度大笑。
我羞愤欲绝。
闹腾了一会儿,又大概互相说了一下各自的情况,临挂线时,林木森状似不经意想起:“对了还没问你,干嘛好端端的跑去剪头发?”
我闷声:“发簪摔坏了。”
他扬眉:“就为了这个?”
我只管垂头丧气的不吭声。
他静静看了我少顷,笑了笑,伸出食指隔着显示器戳了一戳:“你啊,簪子坏了就再买,头发剪了就再长。犯得着哭丧着脸吗?多大点事儿?”
我抽抽鼻子,继续装哑巴。
林木森轻轻叹了口气:“辛阔,对不起。”
我猛然抬头,瞪眼:“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他顿了顿,失笑:“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我明白你有着什么样的压力,是怎样的心情。”
我撇嘴:“你这话说的,怎么听上去显得我既没用又矫情呢?”
他眉眼一弯,温言:“等孟爽爸妈的情况再好转一些,我就过去找你。”
“没事,不着急。”
“你不急,我可急了。”他晶亮着双眼望着我,抿起唇角轻轻笑,直搞得我几乎要含羞带怯掩面遁逃,才又转而淡淡道了句:“另外,沈老师有自己的做事方法,尤其是官场上的那一套,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我们都不如他清楚。而且我也相信,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我踌躇半晌,终是应了句:“我知道。”
“不过……”林木森坐直了身体,敛了笑意沉了声音:“我更相信,那些老兵当年用鲜血保卫的,而后用一生守护的地方,即便有乌云却绝不会只剩黑暗!”
这一次,我重重点了一下头。
下线后,我发了一会儿呆。
和沈佑之间的事情,我虽从来不说,但想必林木森或多或少总能猜到一些。然而我们平日里的话题若是谈及到沈佑,他却始终表现得再正常不过,完全的心无芥蒂。
就连这次我独自过来,也是林木森主动提出的。没什么原因,就是认为这件事儿上我最合适。
他如此的一片坦荡,倒弄得我在面对沈佑时连本应有的那一点点尴尬,都觉得是一种心怀鬼胎的罪恶,恨不能将自己浸死在猪笼里以谢天下。
其实有时候想想,身边的人真的变化很大。生离死别的暂且不论,就比如哪怕是在一年前,谁又能料得到,生性清冷寡言少语的林木森,会是如今这副谈笑自若的温润模样?
还有沈佑,那个曾经搅基卖萌犯二毫无下限的贱贱的沈佑,为何竟会变得这样的冷峭而尖锐,让人看不透,也靠不近。
至于我自己……
摸摸齐崭崭圆溜溜的头发,我苦笑。
了不起,也就是变成了个锅盖丸子乱太郎吧……
正发着呆,忽听外面门响。
我仔细琢磨过了,觉得还是应该和沈佑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毕竟现在不是因为私人恩怨闹别扭的时候。
待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出房间,却被沈佑那愕然到了极点的神情打击得一塌糊涂,我干笑着挠挠头:“我知道是稍微惊悚了一些,但你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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