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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踏了一步。
程先生抬眼从镜子里跟我对视上。
一定有些事情,是程先生即使满打满算地做好了准备,也没有受到他控制的。
一定是些很难的、很难以自控的、并且奇怪地、会让人对其产生挫败无力感而又实在无法抗拒的事情。
你以为是爱情吗?
我觉得不是。
所以我走到程先生的身边,直面的镜子里程先生的眼睛,舔了舔嘴角,轻声问他:“您想给我舔吗?”
第19章.
我能看见程先生喉结十分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随后他把视线移回了自己的手上,他十分认真地搓洗着自己的每根手指,那细致入微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洁癖患者。
他就在反复搓洗自己手指的过程中不带任何语气起伏地开口说道:“不想。”
我在镜子前歪了歪脑袋,镜子上方有一道暖黄的光静静地打在了洗手台上,程先生低头在反复地搓洗着自己的手指。
厕所隔间内又有人开门出来,关门声砸出了一声大响,那个人走到程先生身旁洗手,声音爽朗而洪亮:“啸宗啊,今天晚上又要去开会吗?”
我听见程先生沉着嗓子应了一声。
那个人笑了两声抽出纸张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便离开了。
程先生仍在细致地洗手,我能看见他手指被水泡起的褶皱。
程先生的反应可真有趣。
我往后退了两步,程先生的眼神从镜子里跟我交汇上了,我退到厕所隔间处,反手推开了门。
程先生伸手关掉了一直流着水的水龙头,他低垂着脑袋,我能看见他后颈的弧度。
我伸手盖下了马桶的盖子,直接坐了上去。
我听见程先生伸手抽纸的声音。
我抬起左腿架在了右腿上。
程先生抬手丢掉了擦手纸,他转过身来,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见,我说:“你想的。”
程先生眼神像观察某些放在台子上待价而沽的商品一般地游过了我身上,随后他嗤笑了一声,转身朝外面走开了。
我在马桶上凝神想了一下,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哪里判断出错了。
他可是程啸宗啊,对什么事情都理智而克制的。
能够理智而克制地控制自己的感情,能够理智而克制地控制自己的欲望,理智而克制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种微小到收藏癖类似的癖好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腿,开始考虑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想做什么?
我想证明什么?
证明程先生性变态?
证明程先生并不是我所以为的这么冷静?
可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洗手台那边发出的一片昏黄的灯光,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进门处突然折回的一团黑影。
我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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